男儿浴血奋战的荣耀。
“想什么呢?”
正出神间,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小六倏地抬眸,只觉得裴将军过分高大,好似
连周围的烛光都被挡去不少。
他终于回神,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出来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便觉下腹的尿意越发难忍,忍不住再度夹紧了双腿。
裴牧瞧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抬手指了指,“行圊的地方在那儿。”
小六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甚至来不及道谢,飞快地以怪异的姿势向那处跑去。
裴牧抬步进了屋里,烛火已经歇了些许,光线不算很明亮。
他在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茶轻饮,那双轮廓深邃的眉眼微微低垂,不知是在想什么。
不过须臾,小六便一身舒坦地回来了。
走到门口时还有些诧异,因为刘管家就候在廊道下方。
他小心翼翼抬眸望进去。
裴将军身高腿长,即使是坐着的姿势,也依旧有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察觉到小六在偷看自己,他眼风一扫,沉声道,“进来。”
小六缩了缩肩膀,乖乖入内,就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动也不敢动。
房门已经被刘叔关上,屋里安静,窗牖未关,一阵夜风拂来,小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你是沧州本地人?”
裴牧倏地出声。
小六有些懵,愣愣点头,又飞快摇头,“我…我不知道…”
班主说他在沧州城中的巷道角落捡到自己时,自己差不多两岁,他猜测自己应该是沧州人…吧?
但并不确定。
“可还记得幼时的事?”
这回他摇头摇得坚定,“不记得了。”
“你肩上的那处印记是怎么回事?”
裴牧睨向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探究。
男人半张脸隐在烛火光亮的阴影处,五官凌厉冷硬,带着慑人的威压。
小六的腿一下就软了,扑通一声跪下来,慌忙扯开自己的衣领,“这处是…是小人自小就有的胎记,请将军明鉴,小人不敢有半分欺瞒。”
裴牧耳聪目利,即使不靠近,亦能瞧见他新旧交替的伤口边,是那个红色的胎记。
胎记不大,但形状奇异,呈长条状,一端宽,一端窄,窄的那端靠近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