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菁宓下意识抬眸,撞上他深邃藏慾的目光时,骤然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急急忙忙推他,“你你你...放我下来。”
裴牧顺着她的力道松开她。
小公主急急快步,连忙钻回床榻上,见他一身劲衣应当是还未沐浴,出声赶人,“你快去沐浴。”
总之先别待在这里这样看着她。
裴牧唇边仍旧挂着笑,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桌边坐下,唤了外头候着的下人进来,命他们备水。
周菁宓脑袋有一瞬空了,“你要在这儿沐浴?”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正屋里的小浴间都是她在用。
往常裴牧沐浴都是去隔壁,现下突然这样说,她心头没来由地一跳。
裴牧没有开口,但那姿态,分明已经回答了。
周菁宓还想再说什么,但屋里不时有下人入内,她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开口。
待水备好,房中重归安静。
裴牧站起身,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开始宽衣解带。
“噹”的一声,腰封被甩上一侧屏风上。
男人外衫已脱,里衣被健硕的肌理撑起,窄腰劲瘦结实,再往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周菁宓连忙捂住眼睛,“你去里边再脱啊。”
听到她的话,裴牧往前几步来到床榻边,衣襟微敞着就这么单膝跪上床榻,指腹扣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下。
“宓儿不睁眼看看吗?”
灼热的气息一下覆过来,周菁宓闭着眼胡乱推他。
却在不经意间,掌心直接毫无阻碍地抵在他健壮的胸膛之上。
她像是猫儿被踩了尾一般,连忙收回手,裹着被子往里缩。
眼见着她被逗狠了,裴牧这才收手,起身就这么直接进了小浴间。
窗牖适才被推开,夜风吹动院中的枝木,有隐隐约约沙沙作响的声音。
周菁宓睁开眼睛,内间已经没有其他人。
而一旁的小浴间里,男人挺拔的身姿映在屏风之上,影影绰绰。
她连忙移开眼,不再看。
心里默念:我有正事要说,我有正事要说...
水声哗啦响起。
男人沐浴很快,不多时便绕过屏风出来。
赤裸着上身,有未干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理蜿蜒而下,滑过垒块分明的腹肌,没入裤腰之中。
胸膛和腹部上的伤疤为他增添了更加强烈的男人味。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西北之上桀骜难驯的猛兽一般。
周菁宓好不容易褪下绯红的脸颊又疼的一下热了起来,可目光却飘忽着来回,不经意间又再度落回他好看的肌理之上。
她的小眼神逃不过裴牧的利眼。
男人唇角缓缓勾起,“宓儿喜欢吗?”
周菁宓偷看被抓包,连忙移开眼,磕磕巴巴道,“你、你把衣服穿好。”
里衣就搭在裴牧臂弯,他倒是没再逗她,听话地将里衣披上。
周菁宓眼瞧着他穿上衣服,这才放心了些,想起自己一开始想要跟他说的事,开口道,“知府夫人约我明日去梨园听曲儿。”
这事裴牧回来时听刘叔提起过,他是知道的。
女子间的这些往来他从不掺和,周菁宓往后待在沧州,这些官家夫人小姐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约着出去听曲儿或踏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
他几步来到床榻边,坐下,问道,“宓儿可是有什么事想问?”
周菁宓缓缓点头,直白问出口,“你与这沧州知府,来往多吗?”
裴牧摇头,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盯着她,“很少。”
方志杰此人,是有些能力在身的,但他好酒亦好色,裴牧自觉与他不是一路人,因此来往并不多。
这沧州城内,军政分开,两人互不干扰,偶有公务沟通交流,只当得上是普通同僚的关系。
裴牧握有兵权,又有爵位在身,方志杰每回见他,倒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继续说道,“明日去戏园子,多带几个亲卫。”
礼帖是柳丽姝下的,且约在戏园子,方志杰大概率不会出现。
但单就他好色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裴牧谨慎防范。
尽管周菁宓是堂堂大瑨锦安公主,就算是借给方志杰十个狗胆,他也不敢造次。
但裴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