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起身来,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而且我不求他放过我,只要他肯放过你就行。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爹……” 陈志强听到这话,眼中涌出泪水,心中五味杂陈。
“来人!来人!” 陈德华突然对着牢房外大声喊道,“我要见沈大人!有要紧事禀报!”
守卫的狱卒听到喊声,慢慢走了过来。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张,在县衙当差已经三十年了,什么样的犯人都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陈德华,你喊什么喊?” 张狱卒不耐烦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搞什么花样?”
“张大叔,您行行好,帮我传个话给沈大人。” 陈德华走到铁栅前,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透过铁栅的缝隙递了出去,“这点小意思,您收下。”
张狱卒看了看那块银子,约莫有二两重,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收下了银子:“好吧,我去给你禀报一声。但能不能见到沈大人,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沈隽意在楚元化的陪同下走到了牢房前。
他依然穿着那身朴素的青色长袍,神情冷漠,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
“陈德华,你找我何事?”
沈隽意站在铁栅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德华,声音平静无波。
“沈大人,草民有事与您说。” 陈德华压低声音,恭敬地说道。
“说。” 沈隽意惜字如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草民在城外后山埋藏了一批金银财宝,价值五万两左右。”陈德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隽意的表情,试探着说道,“只要大人肯网开一面,草民愿意将藏宝地点告诉大人。”
沈隽意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后呢?”
“草民不求大人放过我,只求大人饶犬子一命。”
陈德华说着,竟然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砰砰砰” 地开始磕起头来,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犬子年纪尚轻,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五万两银子,就当是草民孝敬大人的。”
陈志强看到父亲为了救自己竟然给仇人磕头,心中既感动又羞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隽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陈德华,你以为用这些不义之财就能买我的良心?”
“大人,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啊!” 陈德华急切地说道,“在京都置办产业,升官……都需要银子。何况草民只求您放过犬子一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不过分?” 沈隽意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我问你,当你儿子强迫那些无辜女子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的感受?当你们逼迫那些人签下债务时,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时,可曾想过今日?”
“你……”
陈志强父子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愧地低下了头。
“记住,这不是我要杀你们,是你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沈隽意转身就走,留下最后一句话,“明天升堂,自有律法来审判。”
看着沈隽意离去的背影,陈德华彻底瘫软在地。
他知道,留下火种的希望也破灭了。
“爹,我们真的要死了吗?” 陈志强瑟瑟发抖地问道。
陈德华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牢房的天花板,眼中充满了绝望。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三水县城就已苏醒,街头巷尾渐渐热闹起来。
人们三三两两聚在街角、茶馆门前,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地讨论着今日即将到来的大事。
卖早点的小贩比平日早起了一个时辰,蒸笼里的热气氤氲着他的笑脸。
他知道今天县衙门前定会人山人海,生意定然红火。
“听说今天就要审判那些恶人了。”
包子铺的老板娘一边麻利地揉面,一边对隔壁的针线铺老板说道,面团在她手中翻飞,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
“可不是嘛,我昨晚都兴奋得没睡安稳。”
邻居大婶正往竹篮里装着刚烙好的饼,接口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县衙门前的空地上,从卯时起就陆续有人驻足。
起初只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