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杀生凶剑自己一时还真找不到如何毁掉它的方法,但见柳三缺仰头便将其吞入了口中,阎奴娇也不由心生担心。
“喂!死瞎子!那剑乃大凶,你当心被扰了心智……”
她说话间与姜恕出现至柳三缺近处。
离得近了,看清柳三缺时,阎奴娇险些误以为是认错人了。
明明骨相没变,但这瞎子干什么了?怎么突然就宛若谪仙人降世一般?幸好他是瞎子,若是睁眼,怕是能拐带圣地、神宗的圣女、神女了!
吞入杀生凶剑的柳三缺当然不知道如今的他蜕变得多么天怒人怨,血煞之气一瞬间将其笼罩。
柳三缺似亲临了当年安西府的惨状。
人们饿得连哭喊的气力都没了,有一下一下挖土往嘴里塞的,只为让干瘪的肚子充实起来,哪怕同类相食,可也无肉可吃,一个个瘦得皮包骨,没有水,那皮咬都咬不动。
血煞之气自柳三缺身体毛孔喷薄,一时乱他心神。
“杀!”
“杀!”
嘴中不断重复着这一个字,若非柳三缺此前一心至纯至性,怕是真要被这口凶剑染成一方魔头!
“瞎子,你没事吧?”
阎奴娇和姜恕在半空盯着柳三缺不太乐观的情况。
“别过来,放心,压得住!”闭目的柳三缺叮嘱了一声后,便被已经沾染了血色的森白剑光笼罩,施展《游龙御剑》遁入了山中。
“我去看看。”姜恕放心不下,紧随而去。
阎奴娇心中还有疑惑,没有跟上,只是远远关注着那片大山,同时落至下方大地。
“喂!什么情况?那瞎子怎么样貌都变了那么多,我看他也不像用了瞒天术啊!”阎奴娇询问楚天阔。
“柳兄此前修炼上应该是落了隐疾,如今境界有所突破,脱胎换骨也不意外。”
楚天阔没讲本命剑的事,他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四师姐,刚才跟在你身边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你姐夫。”阎奴娇眯眼一笑。
楚天阔呵呵冷笑:“要真是我姐夫我就还不担心了,你实话实说,他是不是要和我柳兄抢第十七位剑主的身份?!”
“啪!”
阎奴娇一个闪身,巴掌就拍在了楚天阔后脑勺上:“怎么跟你姑奶奶说话的?”
楚天阔却是已经生起了闷气:“我就知道,这一趟你跟我出来没憋什么好屁,原来是寻他来了!”
“呵呵!”阎奴娇哼笑,“姑奶奶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第十七位剑主的人选你也不用为你柳兄惦记了,这姜恕是师父斟酌后选定的。如今他只身赴安西府,助那些生灵得了解脱,等确保这杀生凶剑被解决后,姑奶奶就领着他回剑庐接剑了!”
“像谁稀罕成为第十七位剑主一样。”楚天阔也来了脾气,嘴硬说道,想想柳三缺也得了一把更让人梦寐以求的仙山本命剑,灵器飞剑似乎也没那么非要不可了。
“哦呦呦!你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稀罕这惊涛给我!”
“别别别,我是替柳兄说的。”楚天阔忙赔笑脸,吵归吵,但他明白,剑庐第十七位剑主的身份绝不仅仅是为了那一把灵器飞剑。
心头不免替柳三缺感到遗憾:“可惜了……本想今后与柳兄一同并肩作战的,看样子此番事了后,再想聚首就难了。”
阎奴娇见他这副颓丧德行,私下窃笑。
……
远山。
“轰!”
红白剑光交织在一处,那一座座山岳瞬间被削平!
悬空的山峰下一刻化作齑粉,残留下无尽杀意,夜色下,漫天齑粉飘扬。
凶煞难化,唯有这一剑方能宣泄出来。
斩过这一剑后,丹田内的剑汤便满溢而出,随即开始淬炼起剑筋。
剑筋淬炼过后,再淬炼剑骨!
柳三缺全身上下每一节骨头都被剑汤包裹住了,剑骨大成的那一刻,这杀生凶剑就不再生成剑汤。
剑元境五重圆满!
这杀生凶剑虽然没助柳三缺破入剑元境第六重,却是让柳三缺丹田森白剑汤转化成了绯红色。
傲剑的匹练剑气又添了杀生凶剑的凶煞,愈发无可匹敌!
“呼!”
吐出一口胸中气,柳三缺起身,随后朝一旁那道姜恕的气息抱拳:“那杀生凶剑已被我镇住,兄台不必再担心了。”
姜恕抱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