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兄惦记的是花魁!”
一旁被姑娘们簇拥的楚天阔会错了意,想着妖魔既然也还没现身,说不准今夜未必能碰巧等到,不如趁这个机会让柳三缺放松放松。
于是揽过一个喂他酒的姑娘,小声耳语道:“你们长乐坊的头牌什么时候开始竞价?”
“哎呦,楚爷,您这是嫌弃奴家们照顾的不周到了?”
姑娘们心头自然不悦,她们是靠业绩赚钱的,若是来长乐坊的权贵们全都盯着花魁,她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那怎么会?我是想让你们三爷也快活快活。”
楚天阔小声说道,生怕被柳三缺听见,受到拒绝。
姑娘们又都把目光望向了桌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面的瞎子身上,顿时就有人支起招来:“楚爷,那位三爷反正也是个瞎子,您不如给他寻个身材好的哄骗他便是了,又何须花那冤枉钱去竞花魁?”
“休得放肆!瞎子也是你们叫的?”楚天阔瞪眼。
姑娘们顿时又梨花带雨起来。
“奴家还不是为楚爷的腰包着想,楚爷怎么还说发火就发火了呢?好好好,楚爷既不愿意听,那奴家不说就是了。”
其他姑娘也打圆场:“楚爷您和三爷来的巧,我们长乐坊的红鸾姑娘马上就出来了。”
“红鸾?”
楚天阔来了几分兴趣。
红鸾星动意味着姻缘将至,只不过在这长乐坊内,那便是露水姻缘了。
随着舞台上的歌舞落幕,那些水袖姑娘们朝客人一礼后便如林间小鸟四散到了各个桌席点了她们的客人身边。
长乐坊风韵犹存的老鸨也走上了舞台。
“知道还没上楼的各位爷等的急,红鸾姑娘来了,至于花落谁家,就看哪位爷能为红鸾姑娘一掷千金了!”
话音落下,一阵琴音便从二楼高台响起,只见一位女子披着一袭红嫁衣,眉心用朱砂画了朵红花,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似哀怨似羞怯的美眸,撩拨起一曲婉转动人的悠扬琴音。
无需老鸨多言,一楼大厅的桌席间已经有人开始出价。
“我出五百两!”
“七百两!”
“一千两!”
价格一路飙升,才只是刚开始就让许多囊中羞涩的书生秀才们自卑的垂下了头。
“这价格怎么越听越离谱了,三爷在伏山镇斩妖时,那镇民们连一千两都凑得那么难,想不到在这雁门府的青楼中,这些人一千两只为寻个姑娘陪他一晚?”
楚楚当然无法理解这巨大的贫富差距,在她看来,这长乐坊俨然已经成了一座金子做的宫殿。
一碗面吃过,填了肚子的柳三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无论乱世、盛世,苦的永远都是平民百姓,能够吃饱穿暖耕田种地,对百姓来说就已经算得上是盛世了,这乱世对权贵们唯一的威胁只是生命安全没有保障,他们依旧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正说着,就听同桌的楚天阔吼了一嗓子:“五千两!”
“咳!咳咳!”柳三缺被呛得直咳嗽,忙从怀中摸出手帕捂嘴,“楚兄,你要干什么?”
“你既称我一声楚兄,来了这享乐之地,我当然不能看柳兄你形单影只了!”耳中传来楚天阔的义气话。
听得柳三缺只感到头疼。
却又听楚天阔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们揶揄取笑。
“楚爷,你这般为三爷豪掷千金,可奴家看,三爷似乎早已有了心上人,你看那手帕,想来是哪家女子的定情信物吧?”
“万一楚爷真为三爷竞到了这红鸾姑娘,三爷仍念着心上人不碰,那楚爷不就花了冤枉钱了?”
“都胡说八道什么呢?那只是……”
楚天阔当然认得柳三缺手中的手帕,那是在叶家吃席时,阎奴娇递给他的,并不是这些姑娘们说的这般。
不过……
愣神的功夫,大厅内忽有一人站了起来,霸道的说了一句:“这红鸾姑娘今晚我要了!”
此人连价都没开,便当场放言。
一道道目光投了过去,有站起身的富商当场就要怒斥,却因看了对方那身衣服怂得又坐回椅子上。
楚天阔眉头一紧,盯着大厅中的那位男子,一眼便知晓了对方的级别:“镇妖司……青玉使?”
“怎么哪哪都能沾上这晦气?”
镇妖司有青白二使,此二者境界有差,但再往上,便是紫玉监察使,原本的职责是用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