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既白着实被陈舟辞气到了。
安白一中其实学习氛围还是挺浓厚的,至少没有人明目张胆谈恋爱或者表白。
至少没有大学那么直接或者夸张吧。
于是都没等到一星期,温既白便说她在宿舍待不下去了,能不能提前出去住,其实是想多增加一点和陈舟辞相处的时间。
陈舟辞倒是不急,他这两天忙,学生会事儿一堆,又是班里班长,每天晚上压缩班里的文件写材料写到半夜,那天以后傍晚,他刚吃完饭,云羡居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云大作家】:舟草,兔兔在你旁边吗?怎么不理我?
【躺平摆烂】:上课呢吧,你找她有事?
【云大作家】:创作到了瓶颈,我准备给男主写个抑郁症,可是又不知道抑郁症是个什么症状什么心情,便想问问兔兔。
陈舟辞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最终眸光落在了“抑郁症”三个字上,蹙了蹙眉,有些不解:【抑郁症?】
【云大作家】:对呀,我准备找人咨询一下来着,思来想去,只有兔兔能帮我了。
陈舟辞蜷了蜷手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有一种预感像是要蹦出来一样,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他去培训补课的时候,温既白给他来的那一通电话。
带着哭腔,嗓音有些哑,还有些发颤。
还有莫名其妙的成绩退步。
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想到这,他点开了与徐清的微信对话框,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
那天晚上他们是去租的房子住的。
温既白觉得陈舟辞今晚有些不对劲。
一路上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沉默着。
到家后,温既白先去洗了个澡,她今天总觉得陈舟辞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他洗好澡出来后,便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点。
今晚月色很美,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中五彩斑斓的画面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月光透过澄亮的玻璃在地板上铺上了薄薄一层,温既白偷偷的看了陈舟辞一眼。
还是没有搭理她。
温既白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不理我。”
温既白莫名有些紧张,问完之后,垂下眼睫,无意识地扫了客厅一圈,就是不愿再看他。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缓步坐到了她旁边的沙发上,帮她理了一下头发才低声说:“没有不理你。”
少年两腿敞着,靠在沙发上,灯光太暗,温既白偏头看他,只能看到少年低垂着长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既白干脆坐在到了他腿上,歪了歪脑袋便亲了上去,少年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手虚虚地搭在她腰上,由着她亲,过了一会儿,陈舟辞才抬手护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其实陈舟辞很少主动,但是今天明显能感受得到他亲的有些急,临分开后还咬了一下她。
温既白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倒也不疼,但是感受得到陈舟辞今天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有些不安。
“你怎么了。”温既白坐在他腿上,手很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小声问。
“温既白。”
少年声音有些冷,像是压着火,温既白莫名紧张了起来,只听他问:“高三下学期,为什么成绩退步那么大?”
温既白不擅长说谎,也不想对陈舟辞撒谎,只能用沉默报以回应。
“在我培训那段时间,你给我打电话的那段时间,你是不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还有些哑:“过的一点儿也不开心?”
听到这个问题,温既白只觉得身形一僵,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迷茫的阶段,浑浑噩噩的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每天像是被那些负面消息凌迟一般,陷入无限的痛苦中。
所以她下意识会回避这个事。
到头来,好像只有陈舟辞不知道。
温既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他。
陈舟辞也不急,像是等她主动开口一般。
背后的海绵宝宝中,海绵宝宝的招牌笑声治愈温馨,温既白抬眸,盯着他的唇瓣,最后微微前倾,想去亲他,又像是在转移话题一般。
可是在快碰到时,少年偏过了头,躲过了温既白的吻。
温既白有些许惊讶,她看着他,少年眼中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在莹白的月光下极亮,像落入湖中的星星。
陈舟辞生气了。
没有凶她,没有和她吵架,没有怪她,就连生气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