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把温既白的状况告诉了老段,老段又专门找徐清谈了一次话,大致意思是,目前校级心理老师的业务水平可能不太能很好的解决温既白现在的情况。
需要去专业一点儿的心理老师帮忙。
徐清慌忙带温既白去专业医院检查,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
之后转入了精神科。
那个心理医生是个中年秃顶的大叔,长相和蔼可亲,只不过要的价钱很多,咨询两小时要两千块钱。
这是漫长的两小时。
温既白听说,真正专业的心理老师,在前一个小时会把主动权交给患者手中的,他们只是个倾听者。
可是温既白没有在外人面前哭的习惯。
她只是淡定的诉说着自己的事,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是却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她发现自己的逻辑开始紊乱了。
温既白也是在那一天,发现了自己身上又加了一个标签,好像是叫“抑郁”。
需要接受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
温既白不想放弃今年的高考,她记得和陈舟辞的约定,记得答应过陈舟辞的话。
所以她一直积极配合治疗。
可是效果不太明显,从成绩就能看出来。
一直在退步。
医生甚至提议,也可以休学一年,好好休养。
徐清阿姨先是来问了温既白的意见。
她有些迷茫。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她洗完澡,换上睡衣,撑着自己走到书房里,扫了一眼书架上的书。
这都是陈舟辞的书。
她走到书桌前,想扯过那本安徒生童话看,结果“咚”的一声,玻璃罐被书带的一倒,摔在了地上。
玻璃罐缺了一角。
星星全都洒了出来,散落一地。
是陈舟辞亲手叠的纸星星。
九百九十九个。
他说,以后所有的愿望,他都会帮她实现。
九百九十九颗星星,保佑温既白平安喜乐。
温既白眼尾泛红,一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滴泪水滚落下来,重重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