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洛子玉狠命往桌几上一拍,顿时桌几四分五裂。一块碎木堪堪从洛白川耳边飞过,钉在了旁边的树上。
可洛子玦就没那般好运了,那手上被扎了好几下,血流如注。正哭爹喊娘,再无半点贵公子的风采。
“我娘的名字你没资格叫,趁小爷我没发火,赶紧带着你的小妾和儿子滚出我院子。”
水姨娘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玉儿,姨娘知道你恨我,你要杀要剐都朝我来,请你放过玦儿吧!”
说着就跪了下来。
“兰儿,你这是干嘛?何故跪那孽障?”
“老爷,玉儿不出这口恶气,我们母子俩在这府里哪里还有容身之处啊!?嘤嘤嘤……”
“母亲,你不能跪他……”
洛子玦话还没说完,脸颊上又是一痛。
就见一颗樱桃落下,随即一颗牙活着血落了下来。
“你管谁叫母亲呢?她一个妾室也配!!”
水姨娘哭得更凶了。
“玉儿,求求你了,姨娘给你磕头了……”
“行了,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要嚎回你自个院子嚎去,别脏了我的地。青竹送客!!”
最后洛白昌只能灰头土脸地带着母子俩回去了。
等到晚间,洛铁雄知道这事后,又把洛白昌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猪脑子啊!这是玉儿在救他,你还敢去打抱不平了!?”
“父亲大人,玦儿也是你亲孙子啊!?”
“亲孙子?老夫没被他气死,就算我命大。你那乖儿子巴结谁不好,非要去巴结楚王。现今圣上本就对几个皇子争储不满,他还敢舔着脸往前凑,有几个脑袋够砍!?”
洛白川还想狡辩两句:“也……也没那般严重吧,只是平日相交而已……”
洛铁雄拿起身边的茶杯就砸去:“老夫怎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当年辰王之乱你忘记了?那忠国公的下场又是如何?我看你光长肥肉,不长脑袋。老子看你就烦,滚下去。”
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自己一世英名怎么会生这么个玩意?还好玉儿是个好的!!”
洛白昌如蒙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逃出门去。
“等等,从今日起玦儿禁足在家,没有的我的命令不许出府。还有他苏杭那几个铺子,你一并让人卖了去。可是记住了?”
眼睛一横,洛白昌大汗淋漓,忙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父亲,儿子记住了,那……那我下去了。”
看着自个儿子那怂样,洛铁雄脑袋一阵疼。
沟子村。
一车又一车的地瓜连绵了好几里路,村里人都站在路边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哦哟,这比上次花家村运来的地瓜还多呀?”
“听说快六万斤呢!堆起来得有小山高咯。”
“啧啧,这桃花丫头的买卖是越做越大了呀,前头那眼皮子浅的还说她铺子烧了,要败家了。瞧瞧这阵仗,真是眼睛都被狗屎给糊了哟!”
“哎,听说你家儿媳妇被选去那作坊里干活计了?”
被问到的婆子顿时满脸兴奋,语气颇为得意:“对哦!我家花莲可不上次被选上了!昨日夜里桂花来叫人了,今日开始上工。”
“啊哟,那你可是掉进福窝窝咯。都说那作坊里的工钱每日可是十五文呀,每月还有赏银,啧啧,这可比老爷们去县里扛活还挣得多!”
那老婆子已经捂着嘴笑个不停了:“可不是!咱们家现在恨不得把媳妇儿供起来。家里也商量好了,下工回来就让她好生歇着,家里活计都不让她干。”
“要的,要的,这骡马驴子还得休息噻。咱们可不是那会嗟磨媳妇儿的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