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母鸡呀?咱家没养……”
罗桂花的脑子还有些没转过弯来。
王豆香赶紧拉了她一下:“桃花,你记错了,是六只,还有一只小点的,尾巴上带撮白。你忘啦!”
“哦,对对对,我咋把小白给忘记了。”
两人一唱一和,煞有介事。
花家四兄弟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心里只能祈求着:“阿弥陀佛,快点结束吧!”
“既然跑了也抓不回来了,那就记上吧。”
“母鸡六只,作价二百文。”
“哎呀,我记得堂屋里摆了一对五彩花鸟瓷瓶的,可美了,咋就砸了呢?”
王豆香已经上手了,忙“悲痛”地说:“对啊,那花瓶还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说是有一年去九江府买来安宅子的,二百文一个呢!”
“五彩花瓶两个,作价四百文。”
花家四兄弟脸已经比墨还黑了……
接下来王桃花和王豆香叽叽喳喳地把里里外外被砸坏的,碰坏的东西全都算了一遍,一共是三两银子二钱。
也就是说加上赔偿的医药费,花家一共要赔五两二钱银子,可把花家兄弟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赶紧回去取银子,这事也就结了。县太爷说的话可是就记住了?要是敢在生事,直接去牢里过下半辈子。”
“官爷,官爷,小的记住了,绝对不敢生事。”
赵大明又看向王桃花:“桃花,他们个人要是敢来找麻烦,你记得来告诉赵大哥!县太爷可说了,你立了功得多照顾着。”
“好,谢谢赵大哥!”
花家兄弟的火焰早就熄灭了,只能夹着尾巴回了村取来银子赔偿。
王豆香家这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可是,自个以后还要去花家村买地瓜,也不知道会不会受这事影响。
王桃花心里有些烦了……
是夜,明月如盘,点点星斗闪烁,微凉的夜风习习吹去。
沟子村已没了灯火,万籁俱静。
王香香坐在床前,身旁收拾了一个包袱。
她看着漆黑的窗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大壮哥怎么还不来呀!?”
她内心有些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几声猫叫~
“喵,喵……”
王香香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
“大壮哥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往院门口走去。
睡梦中的刘氏嘟囔着嘴:“这发瘟的野猫,一到春天就骚叫个不停,吵死了。哪天老娘一包耗子药毒死你!”
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王香香开了院门,就见那大树下站着个人影,忙奔了过去。
“大壮哥!”
“我的好香香,都收拾好了?”
“嗯!”
“那咱们赶紧走。”
王香香最后看了一眼这宅子,脑海里闪过的是每日干活和刘氏偏心的场景,心登时冰冷一片。
然后毫无留恋地跟着这个认识不到一旬的男人走了。
王家的院门大开着,一股凉风钻了进去,把旧年的对联掀起了一角,“刺啦!”很快就撕去了半边。
院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单薄……
第二日鸡才刚打鸣,刘氏就朝窗外大喊道:“香香,鸡都叫了,还不赶紧去烧水做饭,吃过饭好去山里拔笋子。”
春寒料峭,刘氏窝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愿动弹。
等了一刻钟,见灶房里还没动静,刘氏就皱紧了眉头。
“死丫头躺蛆呢,这太阳都晒屁股上了还赖在床头。这么懒以后谁敢要你!”
可骂完之后,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王有贵嘟囔着:“孩子娘别嚷嚷了,许是这几日香香拔笋子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吧,反正天还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