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安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疑惑地问道:“姐,咱们家什么时候有家法了?”
“从今天开始就有了!不听话扭耳朵二十下。”
“啊!那我耳朵非得跟兔子一样长了。”王少安一脸害怕。
惹得王桃花两人哈哈笑。
“好了,你快去睡个回笼觉,今天卖豆腐脑你就不用去了。”
“啊,那怎么行?”
“我说了行就行!快去!”
看王桃花虎着眼睛,王少安一溜烟地躺床上去,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小样,姐还收拾不了你!
张大娘最近感觉身子很不爽利,稍微站上一会儿就头晕眼花,这不又躺床上了。
“香芹,我和爹去地里看看,你记得把锅里熬的粥给娘送去。”
宋香芹抱着灵儿,温柔地点头:“你去吧,我在家会照顾好娘和灵儿的。”
张栓子听了这话心里很是熨帖,扛着锄头走了。
自从出了喂奶那件事后,张大娘几人也不再惯着宋香芹,该干啥干啥。这宋香芹倒真老实起来,对小灵儿也好好照顾起来。
对此,张家人表示很满意。
见张栓子和张老头走了,宋香芹脸上的笑意立马不见了,把灵儿随便往摇篮里一扔。
“小丫头片子,你要敢给老娘哭,老娘非掐死你不可,可记住了!”
小灵儿倒也没闹腾,兀自吐着口水泡泡玩着。
宋香芹从衣服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一个纸包塞进了怀里。
很快她就来到了灶房,把锅里的粥端了起来,很自然地往里吐了口唾沫。
“个死老婆子敢欺负我,老娘让你吃个够。”
接着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摸出纸包,打开后,里头是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她飞快地用小指头的指甲尖挖了一星点出来洒进粥里,然后用勺子搅匀。
宋香芹嘴角冷笑着:“吃吧,吃吧,再吃个十天半月你就该吃纸钱了。说来,大嫂送来的这东西真管用呀!”
事情还得从前几日说起。
很巧不巧,宋香芹被打的第二日,宋香芹娘和嫂子来送月子礼,宋香芹就把自个被打的事趁机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气得她娘在张家大闹一通,隔天就让她嫂子送来这包东西。
“香芹,这东西你可得收好了。娘说一次不能加太多,就簪子尾那么多就行了,不然立马会没了命的。”
这宋香芹的爹没死以前是个牢头。这牢里头关的大多是一些作奸犯科,杀人越货之徒,宋老爹自然也学会了一些阴私手段。
这药粉就是他从一个江湖骗子那里学到的,叫牛头散(sǎn),少量食用身体元气会日渐枯竭,大量食用则当场毙命。据说一头牛吃完挺不过一盏茶功夫,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是十足的禁药。
不得不说,这宋母是真疼这唯一的女儿,见不得她受一星点委屈。
宋香芹开始还是害怕的:“嫂子,这……这谋害婆母,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得杀头。”
她嫂子白了她一眼:“就说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咱们一点一点放,有谁能发现。这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得个病死了不是常事?”
“可……可我这心里慌得很,那老婆子平日对我也还算不错……”
“呸,那都是装出来的,真好能纵着他儿子把你打成这副模样?你还想不想当家作主了?那老婆子活着,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这么一激,她就想到那日张栓子的无情,张婆子的埋怨,当即就把那包药粉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