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你总得留个名字吧。”
“夏演之。”
王桃花只能把名字记在心里。
等姐弟三人坐上牛车,一个眉眼弯弯的姑娘直接往地上啐了口。
这人名唤杨杏儿,在王桃花斜对面卖胡饼。平日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卖饼时搔首弄姿的,生意倒也还不错。可今日遇上了王桃花,那客人直接少了一大半,这不就发火了吗!
“呸,个小骚蹄子,见个男人就笑,也不知道是来卖吃食的,还是来卖笑的。”
等她老子娘来了,见一大半胡饼没卖出去,眉头一竖,直接用那粗粗胖胖的食指点着她脑门。
“咋回事是呀,今日怎么还剩这么多饼子?你个死丫头是不是皮痒了,又偷懒了?”
“娘,我哪敢呀!你是不知道,今日这街上来了个小骚蹄子,又抛媚眼,又娇滴滴地喊人,还笑得跟朵花似的,谁还来咱们摊子?!”
那妇人鼓着眼睛琢磨了下:“那你明日也穿上件颜色鲜艳点的衣服。你生的这般好看,我就不信那些公子少爷不来咱们这边买饼。”
“行!那娘给我三十文!”
杨杏儿摊手。
“要钱干啥?”
妇人扯开嗓门。
“你要我好好收拾,我不得买个脂粉涂涂。那小骚蹄子白得很呢!”
那妇人不情不愿地从钱袋里摸出十来文钱:“就这些了!按我说也甭买什么脂粉了,直接抠点墙灰抹抹得了,白白浪费老娘的银钱。
你这丫头也是没用的,在这里摆了大半年的摊子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都没捞到……”
杨杏儿才懒得听她娘胡扯八扯的,她拿着铜板往街上走去,心想:自个明天一定要压住那骚蹄子,看看谁才是这街上一枝花!?
再说王桃花三人从去城里到回来不到两个时辰,回来时还不到饭点,众人还是十分满意的。
这不下午就有时间做其他事了。
把牛车碗筷都归置好,三人就关上门凑在了桌前。
王少安抱来那钱匣子,往下一倒,那铜子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滚了一桌子。
刘冬儿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天爷呀,咱们一上午就赚了这么多银钱啊!?这里得有多少呀!”
“姐,快数数吧!”
于是三人抓起一把数了起来。
“我这边是二百七十二文。”
“我是三百零七文。”
“加上我这边的五百六十一文,嗯,我看看,一共一千一百四十文。”
“天,咱们一上午就赚了一两多银子。”
王桃花看两个小的一副傻呆呆的模样,不禁好笑:“哪有这么多,还要去掉成本呢!除去豆子还有四斤多糖之类的,也不多,大概赚了一两银子吧。”
“这还不叫多!?”
刘冬儿嘟嘟囔囔道:“以前我和爹卖上一个月的艺都没二百文呢!”
王桃花分别数出二十文钱给了刘冬儿和王少安:“呐,这些钱是你们的零用钱,你们自个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刘冬儿赶紧推拒:“姐,这我可不要,我在家里有的吃,有的喝,要钱干嘛?”
王少安也不要。
“给你们就拿着,虽说是为自家做事,可这辛苦一天了,还不得犒赏一下自己!再说自个手里有点钱也活泛一些。以后呀,姐每天你们给你们二十文零用钱。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两个小的见拒绝不了也就收下了。
刘冬儿把铜板仔细地收进了钱袋里,心想:收就收吧,等啥时候姐要用时再拿出来就好了。
下晌,王桃花特意换了件新一点的衣裳,又往篮子里放了两封点心,赶着牛车就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