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李康平早就不是童子鸡了,这些年县里的花楼也去了不少,不过这黄花大闺女还真没尝过。虽然那钱如儿长相颇为不堪……可是灭了灯,又有何妨?
李东荣觉得有些不妥:“夫人,那教谕再怎么说也是九品学官,要是他找平儿麻烦咋办?”
“放心,这钱万山最是迂腐,好面子,出了这事保准不敢声张。”
“娘,这法子甚好!可是这钱如儿守得紧,平日里多碰都不让,儿子也没法子得手呀!”
“哼!亏你是我肚子爬出来的,这般没有城府。她不让,难不成咱们就干等着?明日我去找下花婆子,她手里有一味药最是好用!”
父子俩同时吃惊地看了眼对方!
“娘,那花婆子不是媒婆吗?咋有这种禁药?”
“哼,媒婆!?早些年她可干了许多恶心人的勾当。那些姑娘有几个愿意嫁去山里头,还不是她这一味药送去的……好了,这事你就等着娘的信吧!”
说着一叠声喊道:“莲儿,没看到这地上有碎瓷片吗,还不赶紧来收拾了。”
叫莲儿的小丫头赶紧埋着头进来收拾……
此刻王桃花正走在去山里的路上。
现在已到二月中旬,山里的雪几乎化了,那绿意慢慢晕染开来,处处孕育着勃勃生机。鸟儿在树梢间蹦跶着,欢快地叫着。
果然春天的山林是热闹的,快活的。
王桃花一路去了小溪那边,发现到处是一丛丛又肥又绿的藠头,想着待会采完药一定拔些回去炒鸡蛋,又是一道好菜。
接着便开始四处找起了草药。
经过一冬天大雪的覆盖,许多大树和藤蔓上都没了叶子,新出的芽儿又跟芝麻点似的,找起来颇费些力气。
王桃花埋着头一寸一寸地找过去,总算找到了几株黄芪。
这时节土还有些硬,王桃花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总算把那几株黄芪根茎给挖了出来。每根足有两指粗,看来有些年头了,可把她笑开花了。
黄芪
这干黄芪上次卖十五文一斤呢!!
她掂了掂,这几根足有小二十斤了,按一斤出六两来算,小两百文就到手了。
可接下来就没那么幸运了,直到走到了猴头菇那地方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药草了。
不过像车前草,牛筋草,鸡爪草这些东西则满地都是。
阔别两个来月再来这地方,王桃花颇有些奇怪。就见这四周很是凌乱,留下了许多脚印,大槐树下还有一堆熄灭的篝火。
这两个月大雪封山,这才刚解冻几天,谁会来呢?
正打算原路返回,就听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糟了,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先躲起来再说。
王桃花见其他地方也不好躲,抱着树干,飞快地爬了上去。
很快树丛里钻出个人影,那人人高马大,胡子拉碴,衣服已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左手手臂还缠着厚厚一圈布带,上面渗着血迹。右手则提着只兔子,慢慢朝大槐树这边走来。
等走近了,王桃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我的天!
竟是他!
马大眼!
那个曾经害死王桃花的男人。
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当日原主被欺辱的场景,一股害怕涌上了心头。
这杳无人迹的荒山野岭都能碰到这人渣,真是冤家路窄!
此刻王桃花趴在树干上是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可不管她如何调整呼吸,四肢还是软弱无力,汗水如水一般往下淌。这是原主本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