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刘氏,竟然跟你好儿子合伙来诓骗我老婆子。好好好,回头我就叫大贵休了你这个黑心肝的丧门星。”
刘氏只能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接着是刁婆子的钱匣子。
这钱匣子上了锁,愣是王孟山说破嘴皮子,刁婆子就是不肯拿钥匙。
周管家使了个眼色。
一个家丁直接去马车上拿来把砍骨大刀。
正要砍,刁婆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了上来,抱住自己的钱匣子就要往外跑。
却被一个家丁一棍子抡在膝盖上,“哎呀”刁婆子摔了个狗吃屎,却依然抱着钱匣子不松手。
再爬起来,门牙也断了一颗,哗哗地往外淌着血。
两个家丁再次把她架起来,扔给了王有贵。
“村长,这老婆子要是再撒泼耍赖,咱们回去就给县太爷递帖子去。”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了。
“刁氏,不想坐牢就别折腾了。”
事到如今,王有贵已经认命了。他怕惹怒了周家,再连累了一家人,于是把刁婆子拽住了。
“娘,算了!”
“算什么算,那是我的银子!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银子呀!”
刁婆子咧开嘴大哭了起来,好不凄惨。
王孟山看刁婆子这般狼狈也有些不忍,刚想说上两句,就见周管家似笑非笑地看来。
“村长,这古往今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哭一哭,闹一闹,就能赖了账,那估计天下都乱了套了。你说是不是?”
周管家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趟浑水你就不要淌了。
王孟山只能把求情的话硬生生地吞了。
王桃花皱着眉头看向周家,这周管家看似满脸笑意,其实内里手段强硬狠辣,果真是个看门的好狗腿子。
她现在对周家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一刀下去,“哗啦!”,刁婆子那个描着大红牡丹的钱匣子打开了。
那匣子里竟然有五个明晃晃的元宝,还有一大把散碎银子和十几串铜钱。
众人顿时一片震惊,不得不说这刁婆子还是很能搂银子的。
等家丁数完,竟然有五十七两三钱银子。
哇!这在沟子村可是一笔巨款。
“周管家,算清楚了,银子是一共八十七两三钱银子。”
“听到没?还差十二两七钱银子,赶紧去凑凑吧。”
王有贵忙拱手,哀求道:“周管家,家里银钱都是我娘在管,我家所有的钱都这里了,你看十几两银子能不能给点时间筹措一下。”
“那可不行,我们少爷说过今日一文钱都不能少。我看你家也住着青砖瓦房的,去搜搜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抵吧!不行的话,地倒也可以卖几亩。”
王有贵听到要卖地,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他一辈子爱田地胜过爱银子了。当年他那般算计自己的弟弟,不就是为了那么几亩地吗?后来哪怕大半地都是王有财在帮着种,自己每日也要去地里走上两圈。
卖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那个……我……我想想……”
“行吧,本管家就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周管家也不急,搬来一张椅子优哉悠哉地坐着。家丁还去马车里拿来一个紫砂壶,里面是泡好的茶水。
他呷了口茶,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角落里的王香香。
“我说王有贵啊,你也别寻摸了,我看你家姑娘生的倒也算周正,要不把她送去周府里做个洒扫丫鬟,这银子吗也就省下了。”
王香香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跟丢了魂似的。紧接着带着哭腔跑到刘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