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明明是隐藏身份,布局算计,害了沈家也害了我,如果不是你的权势,如果不是你的算计,沈家怎么会出事,我怎么会被你逼到这般地步!”
云乔大抵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她以为太子殿下能告诉她真相,今日才得知,萧璟,就是那位太子殿下。
她以为能给她真相公道的天理王法,恰好是逼迫她羞辱她的罪魁祸首。
云乔怎能不怒,又怎能不恨。
而萧璟,听着云乔这些话语,冷笑声却更重。
他嗤笑了声,拖着云乔起身,拉到她桌案前,抽出那卷曾经的判决沈家众人的圣旨,砸在她脸上。
“云乔,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着,沈家因私盐案获罪,男丁抄斩,女眷为奴,是孤,是孤高抬贵手,放了你一马!你明不明白?”
云乔当然不会明白。
她目光在那圣旨上落下,想起当初萧璟,是怎么借着这道圣旨,逼她为奴为婢的。
咬着的唇瓣都颤抖,声音自嘲道:“你是监国的太子,沈家有没有罪,还不都是在你一念之间,即便沈家无辜,即便沈家罪不至此,你也可以轻易在圣旨上写下罪名刑罚,枉顾公理王法,要了我们的命。”
萧璟的太子身份曝光,愈加让云乔觉得,当初的私盐案,本就是他存心逼她设计沈家。
他是太子,沈家是臣下。
他权势滔天,是这天下的主人,当然可以随意处置臣子,也当然可以随意写就圣旨,让沈家满门连襁褓之中的孩子,都难以成活。
云乔话落,萧璟听着她的言语。
伸手抚过她脸颊的血污,目光低寒嘲弄。
话音温柔,言语却残忍。
凑近贴着她耳畔道:
“你以为你是谁?能让我枉顾天理王法,费心设局谋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想要沈家的人死,轻而易举,何必费这些心思。
我告诉你云乔,当初我南下扬州,为的就是私盐一案,至于你,只是肖似我旧时情人的一场意外。
不过是我玩够了随时就能扔掉的一块儿破布罢了,有什么值得我如此费心的?”
精心装裱的画像,被萧璟的力道,生生扯烂。
那曾经他亲自伏案,一笔一划描出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儿,被撕裂后,留在画像各自的一半。
如同现实中的云乔和女儿一样。
云乔惊惶的喊,声音泣血一般道:“不要!不要!?()???????()?()”
萧璟瞧着她这副模样,垂眸冷笑,将那被撕烂的画像,重又放到她眼前,问道:“不要我撕烂是吗?你想要是吗?()?()”
云乔噙着眼泪点头,伸着手又一次去够眼前的画像。
萧璟冷眼瞧她动作,非但不曾心软,反倒冷笑着,将画着云乔的一半,仍在云乔眼前,而把那画着小娃娃的一半,扔进了香炉中……
燃着香的炉子,高温滚烫,片刻后就亮起火光,一点点将那画着小娃娃的一半画纸吞噬……
云乔眼瞧着女儿的画像被火苗吞噬,全然失了理智,疯了般的爬过去,徒手就伸进了香炉里,在火苗香灰中抢那被烧烂的画像。
烈焰将她皮肉灼伤,云乔疼得紧蹙眉头,面色惨白,手却仍在灰烬中翻找画着女儿画像的纸页。
一旁的萧璟瞧她这般动静,额头青筋迸得厉害,抬腿一脚将那香炉踹翻。
香炉顷刻倒地,灰烬四散炸裂。
有几许烟尘,还溅在了云乔脸上。
云乔掌心攥着一角碎片纸屑,手背全是被大火烧伤的痕迹,血肉淋漓。
萧璟目光落在她手上,攥着她衣襟,把人从香炉旁扯开。
怒声问:“你疯了不成!那样烫的香灰,也敢伸手进去取物,你以为你的手是痛墙铁壁不成!()?()”
他攥着她衣襟,话音全是怒火,云乔身形娇弱,被他扯得人都从地上半悬空,目光却空洞的,瞧着那倾倒的香炉中的灰烬。
烧尽了,什么都没剩下……
云乔想起方才画像中的女儿,想起萧璟,当着她的面,把画像撕烂,又将其扔如香炉中的行径。
满心怨恨,咬牙抬眼,怒目瞪向萧璟。
声音颤着,满带憎恨:“是,我是疯了,你满意了吧,你故意给我看我女儿的画像,故意当着我的面撕烂了它,故意把画像扔到香炉里,让我眼睁睁的瞧见,不就是存心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