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怕,”像是看出了安然眼中的戒备,和气帅哥很有耐心的安抚道:“在下宁轩尘,这位是我的好友慕千舟,”说着指向身旁的冷面男“我们打从京城而来,结伴出游,今日见风和日丽,所以一同游湖,不曾想中途天色骤变,后听见落水之声,然后就看到姑娘你漂在湖中。这里是我们落脚的客栈,我身旁的是家中仆从,如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宁轩尘一番话说的斯文又礼貌,反倒叫苏安然感到窘迫起来,觉得自己真是不识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却把恩人当了贼人来防。
“宁公子,”安然拼命的调动罢工中的脑细胞,力求能像古人一样把话讲的文邹邹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姑娘太客气了,只是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是否有亲友同行?假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可以代姑娘通报家中。”
“不用不用!”苏安然慌忙摆手,心说我在这一千多年前哪里会有什么家人!可是若说自己是一千多年之后的人,还不被人当做精神病了?!
于是也顾不得太多繁文缛节的东西了,苏安然慌忙掀开被子想要穿鞋跑路,却发现床边除了一双精美的绣鞋之外,压根不见了自己的Adidas,再看身上,居然是一袭古典的长衫裙,这次后知后觉的惊叫道:“我的衣服怎么变了!”
宁轩尘赶忙解释:“姑娘莫怕,衣服是家中丫鬟换下的,我们万不敢唐突姑娘。”
他的话反倒让安然涨红了脸,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只想在自己更加窘迫之前,也在这个宁轩尘继续问东问西之前赶快脱身,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边想着,一边胡乱套上绣鞋,苏安然站直身体,向一脸迷茫的宁轩尘以及旁边的冷面慕千舟,学着以往武侠片中的江湖侠士一般抱拳拱手:“多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以后的事情不敢再继续劳烦二位,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罢,不等对方反应,急急的奔出房门,择路冲出了客栈。
而这边客房里,宁轩尘醒过神来,急忙招呼仆人丫鬟去追,却被慕千舟给拦了下来:“不用追了!”
“可是”宁轩尘不放心的说:“她一个姑娘家,看样子也不像本地人,就这么一个人跑了出去,万一有个闪失……”
“能有什么闪失?”慕千舟冷哼一声:“一个姑娘家,衣着怪异,来路不明,还像个男人行拱手礼,我看必有古怪,不追也罢!”
知道好友的脾气又多拗,宁轩尘聪明的没有继续争辩,虽然对那奇怪的姑娘的去向很不放心,但此刻更好奇慕千舟莫名其妙的恶感,思绪一转,忽然朗笑出声:“我道你为何不让我命人去追,难不成,你还是在抗拒几年前那算命的老者对你说过的话?”
记得那日,慕、宁二人陪着慕千舟唯一的宝贝妹妹慕云一起赶庙会,暮云是姑娘家,难免对热闹的庙会充满了热情,对于各种摊子上的小玩意儿更是喜爱有加,左摸摸右看看,两个大男人只好跟在她身后百无聊赖的走走停停。
原本那次赶庙会应该如同之前所有陪伴暮云出门游玩的时候一样平淡的结束,可是偏偏在他们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毫无征兆的拦在了慕千舟的身前,声称慕千舟命格奇特,虽有旷世才情,却恐招来横祸,不得善终。
老者的话令宁轩尘恼火、暮云焦急,而慕千舟本人只是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暮云毕竟是女流之辈,听不得这种丧气话,赶忙拉着老人追问如何避过,老人说,在慕千舟二十六岁生辰当日,必会遇到他命定的娘子,一个锁骨上有水滴状桃红色胎记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可以改变他的命运,让他在关键时刻逃过生死一劫。
说罢,也不待暮云打赏,老人自顾自的悠然离去,经过慕千舟身边时,更是手抚胡须,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笑容,而那笑容看在慕千舟的眼中,分明就是挑衅的神情,于是对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由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掌握命数!”
谁知老者不急不恼,也不争辩,只扔下一句待到二十六岁生辰之时,一切自然明了。
想来,也难怪慕千舟如此恼火,想他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大户之家出身,且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自是心比天高,若叫他甘心于将命运系在一个不相识的女子身上,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原本除了暮云因为老者的话而着实为兄长担心了一阵子,慕千舟和宁轩尘二人没过几日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昨日恰好是慕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