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歌而言，姜老爷是第一次这么决绝的，丝毫不允许她拒绝的替她做决定，甚至赶她一个人出家门。

她没办法回去的，因为她知道，回去了也是一样的。

“阿晴，你认命么。”

如果这是她的命，她即会选择妥协，也绝不会真的全部妥协。

6。

闻歌同阿晴一路跟着鲤走，从北出了温城，到了一方小路，小路两侧虽然初雪未融，可却仍旧带着一股的清新劲。

闻歌深吸一口气，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笑。

命运无情将她一步步推开，她没有理由放弃，也没有权利去选择，唯一可以的，便是努力好好的活着。

“小姐你看，前面有人！”阿晴忽的大叫着拉拉闻歌的衣摆，她抬眸去看，见到的是三个人，其中有两人在争斗。

腰间的鲤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闻歌一愣，安抚性的摸摸剑柄，问道：“可是无辞先生在这三人里？”

鲤动了动剑柄，表示同意。

“是谁？”

闻歌再问时，鲤就恍若被束缚住了一般不再动弹，闻歌不由得蹙眉，心道许是那无辞先生给自己的考验。

那三人，比武的是两个男子，一个丰神俊朗，一身月白长袍上蜿蜒盘旋着一条巨龙，他手中持着一双龙缠月矛，威风凛凛。

另一个却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的是一件紫色的长袍，用金线绣着牡丹，他的手中是一三尺长的拂尘。

在旁围观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手里抱着一个双眸一黑一白的猫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手中总是似有似无的抚摸着。

“你猜是谁？”

闻歌问向身侧的阿晴。

阿晴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我觉得是那个白衣男子！”

闻歌挑眉，伸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额头上，调侃道：“怎么，看上人家长得俊秀了？”

“才，才不是呢！”阿晴面上一红，却是突然道，“小姐，你难道不觉得他好看么？那些说书的不都那么讲么，大侠都是穿着白衣拿着宝剑的！”

看着阿晴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闻歌不由得扶额摇头，只觉得身侧的小女孩还如同小时候一样的幼稚。

“真的不觉得他好看么！”似是不确定，阿晴又开口问了一边。

“我觉得啊……”闻歌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后嘿嘿一笑，面上一红，道，“我见过更好看的。”

说完，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双鎏金色的眸子，以及一身如泼墨一般的墨色长袍。

“谁啊谁啊！是不是那个龙公子？”

“小姐你倒是说啊……”

闻歌不再搭理身侧追问的阿晴，抬步往前走去，她只径自来到了那女子身侧，对着她怀里的猫儿微笑道：“先生。”

那少女一愣，怀里的猫儿更是一愣。

随即，那猫儿抬步从少女怀中跑出，幻化成一位着墨蓝长袍的公子，那少女恭敬的站到了一旁，剩下两人也不再争斗。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公子抬眸，两只眸子一个如同黑夜一般深邃，一个却如同白昼一般，一黑一白。

“因为无辞公子不会那么无聊去打架，而这位姑娘总给我一种不敢抚摸的感觉。”闻歌微笑道。

无辞微愣的看向闻歌，嘴唇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

他的眸子里翻云覆雨，喉结不断滚动，本是若空谷幽兰的人儿却突然热烈灼烧的恍若山间的烈火。

那微笑太熟悉了……

曾多少年前的深林里，隔着浓烈的催情香和狰狞的血污，隔着那数不尽的黑暗时光，隔着那暗无止境的羞辱与疯狂的执念……

她是那样的温柔……

走进了他苍白的一切。

绯月……

无辞勉强冷静下来，对闻歌回以微笑，那双异色瞳仁为他整个人染上了一股子神秘，倒是比他旁边的白衣男子更好看了。

阿晴一时间看愣，闻歌伸手怼她，从芥子空间里拿了信递给他。

无辞看过信后，道：“此去路途遥远，龙槐序所在之地是非汝一个小丫头能够靠近的。不过，汝与他有缘，自会相互靠近。”

7。

“小家伙，有些事情是你无法选择的，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再选择逃避。”无辞看着面前的闻歌。

“多谢先生。”闻歌一愣，却是恭敬低下头去行了个礼，无辞点头，将一段心法注入她的眉心。

“这一路凶险难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好防身，你既叫我一声先生，我便传你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