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声巨响,白月玄手中的银光刃猛地击打在水面上。
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蕴取。
——师父。夏凝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夜半时,因没了阳光温体,新月山上仍有些春寒料峭,颜阑将偷偷带上山来的酒一并带去了落梅斋,于庭院中央升起一盆炭火,炭火之上覆盖一层铜质挡板,以便将酒壶放在上面烫酒。
酒温渐升便有香气从其中溢出,颜阑迫不及待的拿了杯子倒上满满一杯后一口饮下,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将整个身子都弄得暖暖的,倒也熨帖得紧,令其不由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三杯酒入肚,颜阑这才发现身侧的另两个人一直都未曾饮酒,不由得挑起一侧的眉,问道:“干嘛不喝?”
“你醉倒了不要紧,若我醉了该如何。”月霜无奈的摇头,凝素笑着将已沏好的茶纳入月霜手中。颜阑看向这默契喝茶的二人不由得无奈的摇摇头,放下酒杯,独自一人抱着酒坛开始畅饮。
凝素无奈的看向那洒脱的人儿,自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短笛,放入月霜手中。白玉笛身上还残留着身侧人的体温,让月霜不由得一愣,笑道:“今日不是在庆祝颜阑如愿成为朔月阁主么,为何要送我东西?”
凝素思索片刻,忽地开口极其严肃的道:“安慰。”
月霜不由得一愣,只觉得身侧的人十分可爱,禁不住抬手揉了揉其发顶柔软的碎发,凝素一愣,白皙的脸上一瞬染起绯红,她忙低下头去。月霜眸子一转,忽地凑上前去,委屈道:“今天真是要被臭阑子气死了,所以……素素难道没有别的安慰么。”
凝素一愣,刚想说那笛子,却见月霜已将其收入怀中,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面颊,挑眉道:“例如……一个香吻?”
凝素又是一愣,面上涨红一片,恼道:“师兄怎地也跟阿阑一样不正经。”
“你想吻这里也可以呀。”月霜笑眯眯的点了点自己的唇,将颜阑氏厚颜无耻,鸡同鸭讲置若罔闻,顾左右而言其他几项绝技发扬光大。颜阑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月霜调戏凝素,蓦地有种出师了的感觉,她熨帖的笑眯了眸子。
不一会儿,颜阑白皙的面容上便因饮酒而染起了一抹薄红,她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落梅斋的院阶上,抬眸看向天空。今夜为朔月之夜,偌大的夜空里寻不到一抹月华,只余细微的星辰不断闪耀。
月霜不再逗身侧的人,将短笛放至唇边,应和着夜风吹起清幽的小调,凝素则起身于院中翩翩起舞,雪白的纱衣自她的游走于她的指尖,顺着那双柔荑滑下,灯火幽明的跳动在她的脸庞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鎏金。
少女秀美的长发随风扬起,衣裙如雾,衬得她犹如暗夜里的精灵,翩翩然羽化而登仙。
偶然经过的白月玄瞥见落梅斋中的景致——白衣少女早已停止了舞蹈,靠在身侧少年的肩膀睡去,而那一袭深青色交领长裙的少女早已喝至微醺半醉,红着小脸坐与炭火旁,手中环抱着酒坛,纷扬的花瓣落了她一身,有的隐约于她的发鬓间。
白月玄不由得自主的走进落梅斋,来到青衣女子身前,弯腰自她的鬓间拾起落花。颜阑似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间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觉得熟悉的异常,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
“你……”花瓣自白月玄手中飞出,眼前的人面若桃花,身上沾染着酒气,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可……
“阿玄似乎对我有些不满呢。”朦胧间,颜阑忽地开口,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头。
“我……”月玄一愣,伸手扶住那人的肩膀,复又双手捧起那人的脸,一时心绪再次纷扰,朦胧不清。
当年,师父醉酒于无方酒楼,因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刚巧在说师父的事儿,当时自己摇头轻叹,她闻之,回眸对自己的说:“阿玄似乎对我有些不满呢。”
师父……
翌日,颜阑与凝素因朔望月阁主的身份来到沉碧堂向白月玄问礼,月玄一时兴起,留了二人在沉碧堂用早膳。
烛伊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死死的沉了下去,景湛抬手一转,手中的红莲快速旋转,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有天火自苍穹坠落,有寒冰从脚下冒出!
五人来不及考虑,忙飞身向着不同的方向躲避,等再反应过来时已有巨大的墙轰然落下,扬起的灰尘让人忍不住咳嗽。
姜烟岚捂着心口剧烈咳嗽了几声,周围除了她咳嗽的回声以外什么也没有,让她愈发的紧张。
“月霜!”
她下意识的大叫,周围满是声音撞上坚硬墙壁引发的回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