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眼前所惑,只会让你再次错过。
昔日蓝衣少年的话让他的心猛地一颤。他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几月里,他曾无数次察觉到那人潜入素月青城,至落梅斋看望凝素,可每次当自己赶到时,那人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能有这样的修为,想来也是同自己这般从前世活了过来。
“月霜师兄,看招!”颜阑突然大喝一声,抬步跃起,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冲着面前雪白的影飞身而去。
白衣少年挑眉,只待颜阑已逼近至眼前,方才提剑格挡,后又反手一转,剑刃上的寒光直逼眼前的人儿。颜阑不由得一愣,忙回身避开,另一手快速掐了个决冲着月霜的门面攻去。
他弯腰闪过,不由得啧啧轻叹道:“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亏得我平日里还待你这般好。”
“月霜师兄还需要我手下留情?”颜阑轻哼一声,将长剑送至左手后扬起,偶一回眸看向高台旁那一身青衣的俊俏男子。只见白月玄的视线全然不在自己身上,让她禁不住挑起一侧的眉。
颜阑的太阳穴猛地一痛,记忆深处,那道墨色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少年眉眼含笑,浅酌着杯里的酒,抬手自身侧女子头上取下一片落蕊,放在鼻下轻嗅,其温柔的开口,道:师父,我们该回去了……
月霜抬眸看向微愣的颜阑,忽地开口调侃道:“怎么,你就这么喜欢掌门他老人家?”
“没有你喜欢。”颜阑极其严肃的说道。
月霜的面颊猛地一红,咬牙道:“才,才不是,我!”
“好啦好啦,知道你害羞。”颜阑无奈的摇头,一个不留神月霜手里的长剑猛然刺出,一招月明逐日暮猛然刺出,在颜阑还未来及躲避时,又是一招春江花月夜。
虽处于劣势,颜阑仍旧不忘调侃,一边躲避一边调笑道:“哇,月霜师兄是想杀人灭口么,没关系的啊,有那种癖好又不是你的错,你这不也没作什么冲动事儿么,就算意淫过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大大方方承认才是真性情哇。”
在场众人都听得极其懵,纷纷猜测着,唯有凝素知道其中原委,捂着唇偷偷在笑。月霜看着周遭的师兄弟与偷笑的凝素,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剑法变得愈大凌乱,颜阑找准了时机,一剑打在月霜手上。
少年吃痛,手中的长剑咣当坠地,已输了比试。
颜阑笑得眉眼弯弯而又极其无奈,昨日里颜阑便想好了,若是于剑术上胜不过他那就气死他好了。
因月霜落败,颜阑顺利成为新一届的朔月阁主,白月玄昭告全城后便回了沉碧堂。后颜阑,凝素,月霜三人相约于今晚于落梅斋小聚。
白月玄因颜阑的碧城十三式而心绪纷扰,他静坐于芳蕤池畔。夕阳似血,映照得芳蕤池亮亮的,蓝衣少年就那样毫无支撑的端坐在池水中央,以湖水化七弦琴,缓慢弹奏着,其面容上的银制鬼面具闪耀着光华。
月玄双手次银光刃,一步一步接近湖畔,他冷笑道:“先生这次怎么停下了。”
君撷不答,白月玄挑眉,继续问道:“你是鲛人?”
“眼前所见皆为空。”君撷没有搭话,只自顾自的开口,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白月玄一眼。不待白月玄再说什么,只见君撷双手一震,水制的七弦琴尽数化为水雾,其整个人也渐渐融化成水流,融入芳蕤池中。白月玄不由得一愣,眸子里翻涌着某种特殊的情绪。
所见皆为空么。你是想告诉我,我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师父么。
轰然一声巨响,白月玄手中的银光刃猛地击打在水面上。
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蕴取。
——师父。夏凝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夜半时,因没了阳光温体,新月山上仍有些春寒料峭,颜阑将偷偷带上山来的酒一并带去了落梅斋,于庭院中央升起一盆炭火,炭火之上覆盖一层铜质挡板,以便将酒壶放在上面烫酒。
酒温渐升便有香气从其中溢出,颜阑迫不及待的拿了杯子倒上满满一杯后一口饮下,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将整个身子都弄得暖暖的,倒也熨帖得紧,令其不由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三杯酒入肚,颜阑这才发现身侧的另两个人一直都未曾饮酒,不由得挑起一侧的眉,问道:“干嘛不喝?”
“你醉倒了不要紧,若我醉了该如何。”月霜无奈的摇头,凝素笑着将已沏好的茶纳入月霜手中。颜阑看向这默契喝茶的二人不由得无奈的摇摇头,放下酒杯,独自一人抱着酒坛开始畅饮。
凝素无奈的看向那洒脱的人儿,自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短笛,放入月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