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眸子一亮,拉着他向一旁的摆满了竹简的摊位走去,随手拿起一支后递给他,道:“你念给我听啊~”
君撷一愣,依言打开竹简,却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一愣。
“念啊~”重锦嘟着唇瓣,撒娇的指了指上面的文字,拽着君撷的袖子一阵摇晃。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君撷深吸一口气,将竹简纳入重锦手中。
娇俏的少女眸子一转,在心中回味了个遍,兴奋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了身侧的人:“愿君多采撷,君撷,你的名字不正是从这句话里来的么。”
“恩。”
“那此物是什么?”
“……红豆。”
“红豆。”黑衣女子微笑着看向面前的人,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所有的一切似都停留在眼前,轻易的便能全部回想起,重锦看向身侧的人,泪珠从她的眸子里不断滚落。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么……那是因为你刚为我描完颜,他就同我吃了红豆。”
黑衣女子苦笑着摇头,伸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面容,咬紧了一口银牙,她突然好笑着摇头:“当时的我,还傻傻的用珊瑚代替红豆呢。”
君撷闻言,又是一愣,不经意间抬手触碰到了腰间的两个荷包。
一个装着赤豆,一个盛着珊瑚。
重锦回归水族后便一连失踪了好几日,直到君撷已开始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那个女孩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娇俏的少女自其身后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君哥哥~阿锦好想你啊~”
君撷挑眉,却是默默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怀中抽出:“公主去哪了?”
“不告诉你~”重锦得意一笑,拉着君撷往平日里常去的阁楼走去。
少年不明,只得跟着前往。
进入阁楼后,重锦兴奋地自怀中取出一只幽蓝色的荷包,其上绣着两行字——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本是擅长织锦刺绣的鲛族因为不熟悉、不认识字而将其绣得歪歪扭扭,甚至采撷的撷字还少了两笔。君撷不由得一愣,心底溢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欢愉,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荷包,触手却是一片疙疙瘩瘩。
君撷蹙眉,将荷包打开后,把里面所盛之物倒入掌心,赫然发现里面装满了红色的圆珠。
但其并非是红豆,而是深海里的珊瑚。
君撷又是一愣,一时沉默无言。
“君哥哥?”见君撷一直在发愣,重锦小心的拽了拽身侧人的衣袖。
“君哥哥?是不是阿锦做的不好看你不……”
话未说完,却见君撷扬唇一笑。他一把抓紧手中的珊瑚珠,又快速将自己脸上和她脸上的银质面具取下,而后缓缓地凑了上去。
少年冰凉的薄唇印在自己粉嫩的唇瓣上,让重锦不由得一愣。
“唔。”重锦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身上一重,少年已欺身压了过来,伸手扣住她的手掌。圆润的赤色珊瑚珠在两人指尖来回滚动,亦如少年摩挲在自己唇瓣上湿润的舌尖。
只听啪嗒几声脆响,赤色的珊瑚球连同两张银质面具散落了一地。
“阿锦……阿锦……”
自己的名字夹杂着少年身上独有的味道,自他的喉间滚出,让重锦感觉异常的熨帖。
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唇角扬起一抹笑,无数的珍珠自她的眸中滚落。她抬手拥住面前的人,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
君撷深吸一口气,无言的看向身侧的黑衣女子。
所有的回忆都在证明,这个人,的确是她。
黑衣女子望向君撷,心底一片刺痛,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的眼前突然一亮,抬手便要从君撷的腰间取那荷包。
“两个?!”望着他腰间多出来的另一个荷包,重锦被气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君撷仍旧无言。
“不!君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重锦恶狠狠的对手中的两个荷包进行比对,把自己作的那个收好后,便开始残忍的撕扯起另一个。
“不……不要……”烟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出声。
“刺啦——”
那是锦缎破裂的声音。
“求你……不要……”
亦是心碎的声音。
只见无数的红豆自那破碎的荷包里滚落,混入尘埃里,烟岚只能无力的摇头,无力的挣扎,无力的任由泪水不断的坠落。
不要……
破碎的蓝绸被随手抛弃,如同那夜破碎的水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