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凉如水。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辰,我同样在忙着雕刻。
表小姐身后一如既往跟着那小丫鬟,昨日一夜没事,给了这丫的一点点勇气,至少今夜没有再丢人的尿裤子。
表小姐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那就是逗弄我,那瓜子皮那儿也不扔,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默不作声的忍了下来,时不时抬手把瓜子皮扫落。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表小姐有些无趣起来,“喂,姓麻的,过来打牌!昨夜未成局,今日找不到由头了吧?”
“等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棺材,又取出破怀表看了看,发觉其时针不知道为何,已经停止了走动,摇了摇后也没动静,八成要废。
我遗憾的收好,准备找个时间请人修理一下。
“喂,再不来,我可不客气了啊!”
表小姐的声音就像催命符,烦人至极。
我叹息一声,挪动尊屁坐上了桌,“怎么玩?”
这纸牌的玩法,各个地方的规矩都不同,不提前说好,什么时候踩坑里都不知道。
表小姐撇了撇嘴,“小梅,你来,把规则和这家伙说说。”
小梅有些拘谨的把一副纸牌摆在桌子上,对我道,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三人,一人十七张牌,一并一万小鱼为喜。九饼、九万、九条,为喜,白花、红花、老千,为喜。二条、三条、四条、为喜。三条、四条、五条,为喜。有觉了,可以报觉,抓到糊的牌就可以了……”
表小姐在末尾补上一句,“十个银元一局哦!”
“噗……”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总共也就在身上放了一百个银元而已,算下来才只够玩十次。
“没钱,我穷得只剩下这身衣服,这局玩不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是被这闵家抓来的,一个铜板的报酬都拿不到,白干就已经够窝火,还要被白嫖,如何能忍。
表小姐嫌弃的啧啧出声,“100个铜板总有吧?”
“没有,我连烧饼钱都凑不出来。”
一个烧饼也就值5-10个铜板,我这是把自己说得像个乞丐一样,反正没钱还能逼死我不成。
表小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好手好脚的汉子,连个烧饼钱都有不起,你还是个男人嘛?”
“我不是男人,不像表小姐你那么有钱,这牌我是玩不了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这不过是推脱之言,哪里想和她玩什么游戏,就等着那贵公子跳出来,好好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终于,眼角余光看到那棺材动弹了一下,我的嘴角不可避免地上扬。
表小姐看我吊儿郎当的样子,气鼓鼓的扔了我五个银元,“给你本钱,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就一块银元一局,这总成了吧。”
我摸着带有一点余温的银元,笑嘻嘻的道:“如此,那就多谢小姐了,咱开始吧!”
世人说,有奶便是娘,放在这里有钱就是大爷。
表小姐就是那大爷,说两句好听话奉承一下,我还是会的。
纸牌上画的是三国志里面的人物,画工精湛,唯妙唯俏,且做工也很讲究,上面是白底,下面是烫金的红色,摸起来特别有质感。
我发誓,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摸过的最昂贵的一副纸牌。
“邦!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打更人的出现,能大概的推算出此时已经接近亥时,离着凌晨不远。
我的心只有一半在牌面上,对于自己抓了一些什么牌,并没有过多留意。
越是这般心不在焉吧,越是运气超旺,接二连三的赢了表小姐。
她也不见气恼,这牌品还算过得去吧,让我对其改观不少,也许,所有的坏脾气下,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我并不了解其人,就乱下定义,实属不该。
“砰!”
棺材板被掀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样的刺耳。
“娘唉……鬼啊!”
小丫头吓得一把丢掉纸牌,举起手来就往院门口奔去。
那表小姐拿着纸牌还稳稳地坐在原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那棺材,嘴里不时喃喃自语,
“不会吧!这不是真的!莫非我在做梦!”
我毫不犹豫的掐了一把其白嫩的脸蛋,直接掐得她“嗷嗷”乱叫。
“瓜皮,你找死啊!”
回过神来的表小姐愤怒的就要抽我两巴掌,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