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人的帮助下,接下来的事就方便许多,至于那个死在这里的猎户,已经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直接无视。
野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此人不管不问,那几个头颅一直想着归位,这么大一个死人却暴尸荒野。
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做到问心无愧。
至于接下来颜家村的人还要干什么,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小兄弟,我要离开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千万保重!”
几日相处下来,我和野人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有一别。
野人面露不舍,却还是对我招了招手。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去人世转一转的话,记得来东流镇找我,定然会管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麻天一。”
野人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记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接近黎明,再不走就会被人看出行藏,我叹息一声,牵着旺财下山而去,把那些烦心事都丢进无边黑夜里。
路过一片菜地,我给旺财挖了几颗白菜,又采了一些毛豆后,这才施施然离去。
因为防着人,没有走大路,直接就是走的田埂路,不知怎么转的,再次来到那片空旷之地。
这里的地面是有建筑痕迹的,想来曾经也有人在这里活动,只是历经时间的洗礼后,已经看不见什么遗留的东西。
此时天空已经有些鱼肚白,一夜未眠让我又困又乏,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整一下。
至于之前在这里做的那个恶梦,早已经被我抛之脑后。
简单的烘烤熟那个毛豆,正吃的满脸灰烬时,耳边隐隐有乐声传来。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然而这乐声异常怪异,一忽儿哀伤,一忽儿喜悦,到底是升天还是拜堂,令人捉磨不定,把我那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勾引起来。
我利索的爬到一颗大树上,手搭凉棚向着大路看去。
特别老长的一个队伍,足足有五百来号人,只是前面是红绸扎花,喜庆花轿,两侧伴有彩衣女童撒花瓣,还有百十多幅沉重的彩礼担子,非大富大贵者不能成就这一番浓重。
后面则白衣麻服,白幡林立,不见抬棺,就只是边走边撒黄纸。
这样奇葩的组合生平头一次见,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也许只是婚丧嫁娶撞到了同一天,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倒霉,我心里胡乱猜测着。
依着树干,吃着毛豆,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戏,才看这到队伍前面一半走进了颜家村,后面的一半则留在村头。
这么多人,小小的颜家村能塞得爆满。在村里住了这么几天,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所以,这些人倒底瞒了我些什么。
我恨恨的把毛豆壳丢树下,旺财在那里捡壳吃,驴背上都是被我祸祸的痕迹。
从树上滑下来,跑到水渠里洗了一把脸,精神一下子回复了不少。
看了看天色,此时出发,到中午的时候,就能赶到那个小树林休整一下,然后晚上势必还要在里面走上一夜才能出去。
说实话,自从来的时候,在那个树林里被迷住后,我对这个地方就有些犯怵,准备换条更远些的路走,不怕绕,就怕不安。
正好旺财的伤还没好透,反正现在也不急,慢慢悠悠的过去也没啥。
穿过这块平台,准备继续从田间地头走。
旺财忽儿激动得抬蹄嘶鸣,那好不容易才愈合一点的伤口被挣得开裂,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上前去拉缰绳,“蠢货,找死啊!”
这伤口每处理一次,就需要很多伤药,当这药不要钱的吗?我偶尔割破手指皮都舍不得用一点,这家伙又给我找这么一出,气得我牙痒痒,特别想揍他。
好不容易安抚住旺财,这家伙始终是一幅烦躁不安的状态,时而看着我们来的时的路,不住的打着响鼻。
我若有所思的也看了过去。初始并没有查觉有什么异样,待时间过去,才发觉,那田间地头有无数人头在攒动。
这是……那些该死的村民追上来了吗?
我那才刚放下来的心再一次高高悬起,“快快快,跑起来。”
顾不上心疼旺财的伤,现在是逃命的时候。
一人一驴跑得飞快,为了不让人看到行踪,我专门找那种林密草深的地方钻进去。一路披荆斩棘,跑了足足大半个小时后,身后的追兵终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