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捷知道他在给这个不成器的转移话题,可瞧见她梗着脖子大无畏盯着自己的样,心里边的火气是蹭蹭蹭上涨,却又实在是舍不得下手去,怎么说都是独苗苗。
一巴掌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落在她背后,轻轻一下跟拍灰一样,心月自幼习武,由四两半胤禛手把手教会的,强壮的很,这一下自然是屁事没有,最多有些下面子。
心月扭动了下单肩,眉头蹙起,小声哔哔,“母皇~我十七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说着还不忘看看四周,补充道,“让人瞧见了,我威严何在啊”。
楼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给她送走,边上的正君也替这个小逆女抓麻得很,对着她使了几百个眼色,愣是没叫她瞧见,给他眼角都抽歪了。
眼瞅着女皇就要发火,担心她一气之下真罚了心月是一回事,主要也真忧心她身体,打着凉扇的同时瞥了一眼对面的几个人,一行九人组,排排站着,个顶个儿的身材修长,玉树临风。
眼珠子一转,贴近楼捷耳边柔声安抚道:
“陛下,我听闻司马将军家这位小郎君乃家中幼子,很是得司马将军和其二姐司马寇的疼爱,听闻他不愿学那寻常儿郎的琴棋书画,却更是喜爱骑马狩猎一类的,家中也惯着他,这司马小将军更是宠得不行,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竟是给他特别定制了一根鞭子呢”。
到底多年夫妻,他说了这样多,楼捷自然是明白的,他先是扫一眼对面,微微颔首,随后收回视线之际不小心看到自家女儿眼皮子半磕着,显然一副不在意的事外模样,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察觉到又要不对的楼正君马不停蹄挥手让人下去安排,
“来人呐~这秋来玉蓝牧场风景如画,却是少了些活力,着人排一场马赛吧,今日陛下兴致高,也不拘着什么男女,让大家感兴趣的都下场玩乐一番”。
随即眼底一闪,想到什么,补充道,“输者不论,不若这要是谁赢了头等,陛下也自然是会有所表示的”。
此言一出,主帐的几位大臣先兴奋了,隔壁不远处的几位小年轻也激动了,摩拳擦掌恨不能飞上马背哼哧哼哧转两圈。
齐齐应下,“多谢女皇陛下!”。
老一辈的下场的没有,但大多都在使眼色让家里小辈上,这可是露脸的好时机,即便是不能一举夺魁,可给陛下留个好印象也是不错的。
当然也有个别心思心思细腻的察觉到不对,尤其是家中有男儿的,陛下可是特意强调了不拘男女来着。
几个老人精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朝着楼心月的方向瞄了下,跟着就悄摸摸的又着人去多嘱咐上几句:
“让小少爷上场前整理一下仪容”。
“去!把家里那……”。
……
兰廷自然也是琢磨出味道来,不过不甚在意就是了,只是多多少少给边上两眼冒精光半等着看比赛,半点没有为儿子筹谋的老友蓄上一杯酒,半轻不重的提醒着:
“到是天赐良机,我早前还听了一嘴,说是你家那位小儿子不喜文墨却偏爱刀戢,于这骑马一项也是颇为精通”。
说实话,这话可以说直白得很了,只可惜对象错了,若是对着木头表白,你就算说了我爱你,她也只能听成我恨你。
司马徽眯着眼品尝她给到的酒酿,听着她说话也只以为对方在夸自己小儿子,乐呵呵的龇着大板牙笑,还不忘附和,
“说得对!我那二女一子可是厉害,不得了哦跟你说,我可劲儿教她们了,尤其我二女儿寇儿和小儿子维儿,真真是天赋异禀啊~”。
兰廷:“……”,你滚!
忍无可忍的她自己招手让人去提醒了隔壁司马维,还特意嘱咐人,让去说的时候语述可以直白一些,她冷眼瞧着,那只小的也是个直肠子,跟边上这位像了个十成十。
……
对于座下人的各路官司心月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着怎么说服家中老母同意她娶了心心念念的老男人。
再次抬眼的时候场下已然过了好几圈,一群青年才俊扬鞭策马,好不畅快,一队又一队的新鲜人儿上场,也着实让心月恍惚了一瞬,到底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确实容易让人心动,都是些嫩草一样的年纪,可不让她流口水么。
当然,面上心无旁骛的小色女是不会承认的,只是在感受到一道极其强烈的目光射杀来的时候,她顺着看过去,发现是胤禛,只一下,她就了接收到了对方眼里似笑非笑的淡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