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最后还是去见了年世兰,不过是想带上心月一起的。
只是看着十指紧扣的手,心月多少有点尴尬的,年世兰一听就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样子,俩人这样过去,不得给人气得再撞一回墙?
她撤开胤禛的手,眼瞅着他眉头马上皱起来了,又上去抱了他一下,安抚安抚,这家伙现在比她还敏感,“我先回家,你聊完也快回来”,说完就回去了,走的时候拍了拍温宜的头,算是小告别。
她以后,大抵不会想要再见这个小丫头了,不管什么原因。
胤禛在原地盯着心月的背影许久,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才挪回视线垂下头看向适才与她牵过的手,突然就笑了一下。
“走吧”。
颂芝一听表情就亮了起来,在皇上后边悄悄双手合十,希望小主这次能抓住机会,让皇上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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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胤禛站在门口停顿了一瞬,走进入。
许久不曾见到皇上了,年世兰没成想再次见到他会是这样的场景,他依旧高不可攀,风光霁月,而她却红颜流逝,不复青春,年家倒下,基本打垮她大半骄傲,尤其,在他面前,越发没了底气。
胤禛负手而立,直言道,“说吧,有何事”,声音不咸不淡,平静无痕。
她想,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鲜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最起码,跟在他身边这样久,她从未见过他失态,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像他这样冷心冷情的男人,是否有一天也会为一个女人疯狂?
想到什么,年世兰随意撩动了一下垂落在耳旁的发丝,问道,“听说,皇上很宠爱……凝嫔?”。
胤禛微微眯起眼,抬脚就要出去,年世兰缓缓放大了双眼,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在对方即将跨出门的时候再次开口,“皇上!”,见他停下来,继续说,“看在多年陪伴,以及当年那个……被害的孩子的份儿上,许我一个孩子?可好?”。
他并没有立刻否定,年世兰知道有希望,补充道,“温宜,我想要温宜”。
想到被苏培盛送回去的女儿,胤禛缓缓转身,第一次正眼看着她,“何以要温宜?”。
年世兰并没有说废话,她太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会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当年她就记在我名下,我也是用心养过她的”,虽然中途确实有过伤害她的时候,但她母亲后来背叛她,算是两清,端妃眼看着就要没了,她可以借着温宜回宫,同时自己也能护着年家留存的几人,更能护着她。
“我定会好好照顾她,您知道的,我年世兰不屑说谎,从来!”。
听完后,胤禛缓缓松开眉心,“允”,随即大步离开。
年世兰看着他毫无留恋的步伐,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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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凉殿后,胤禛辗转了一趟勤政殿,吕执见到他后起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胤禛径直接过他手上的册子翻来来,却是越看眉锋越紧,最后直接丢在桌上,“说说看”,都是什么鬼画符?
吕执自然而然的坐在他对面,宝贝拿过被他丢开的小本本儿,这可都是他研究了许久的精华,虽然只是开了个头。
“皇上,您可别小瞧它,这一笔一划可都是微臣夜以继日倒腾出来的,就这个,我有信心,绝对没人能弄出来”,说完指着其中一页的阴阳八卦图说,“这个,是微臣找的一个高僧一同绘制的,我们一致认为,凝嫔娘娘不太对劲儿”。
胤禛黑下脸,“朕是让你研究她的脉搏,调养身体,不是让你折腾这些鬼神之说!”。
吕执闻言不太乐意了,这自古玄医不分家,阴阳二道,五行学说,与人体都是密不可分的,怎么能说是折腾呢?
真是秀才遇上兵,外行人就是不懂!
正要长篇大论开始解说,被胤禛抬手打断,“行了,说说重点,她身体可有大碍?”,顿了一下补充道,“除了孩子”。
有许多专业术语要同他普及的吕执:“……这个,并没有”,思考片刻,严谨的补充,“暂时没有”。
刚放下心的胤禛,骤然捏紧杯壁,沉下音问,“什么意思”。
吕执见他像看死人一样瞅着自己,吓得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解释,“我的意思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虽然她这脉象怪了点,但初步判断,再活上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可确定!”,胤禛再次询问,死死盯着吕执。
把人盯得额角冒汗,背部发凉,磕磕巴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