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没有一丝杂色。
舒秋从里面,好像看到了自已的愕然。这一刹那,时间倒回,好像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天。竺启从昏迷中醒来,一双眸子带着警惕和原始的野性,执着,锐利,攻击性大,叼着猎物就不肯放松。这一类人,对于自已认可的人或物,都抱有极强的占有欲。舒秋才恍然:原来,竺启从来没有被驯服,只是为了得到爱意隐藏起了兽性。这个认知带来的,是被猛兽盯住后逃不过的害怕。还好。舒秋竟莫名有些放松和庆幸。自已是不可能完全爱上一个人的。以竺启他这样的性子,若是不是写定的二十五岁病逝,长久相处下去,知道这件事后,他不会疯了么。到时候,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舒秋一想就觉得有些后怕。‘还好。’这想法虽有些不良善,舒秋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阿秋。”竺启等待着她的回答。舒秋低头,看到他的苍白,心软了一下。“好。你先去等我。以后,我们共赴黄泉,再来人世续上姻缘。”她知道这个承诺并没有什么意义,才能够面不改色地说起自已不相信的谎话。偶然些时候,善意的谎言,对谁都好。“当真?”“当真。”竺启像是被满足的小孩,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眼睛渐渐无力,合上了眼皮。舒秋感受到肩上的力量,有些发愣,她久久地望着天空,还是为九年的陪伴落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