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战歌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第二天傍晚,一个看上去与董安澜年纪相仿的男人出现在董家院子门口。
郁如烟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对方那模样时,她的眼神动了动。
“请问,这是董战歌家吧?”
男人也看着郁如烟,眼神晦涩难测。
“对,这是董战歌家,但他还没下班回家,您如果找他有事,还是晚些来吧!”
郁如烟就着水龙头洗了洗手上的泥巴,声音与神色都是淡淡的。
“我找你也一样能谈!”
男人直接推开门进了院子,显然,他知道郁如烟的身份。
“我就直接说明来意吧,我叫卫善河,是卫清妙的伯父,妙妙父亲去世的时候,再三嘱咐我要照顾好这个侄女的!”
卫善河皱眉看着郁如烟说道:“这些年妙妙一直跟着她姥姥和姥爷生活,我以为她过得很好,结果知道这次她回国,我才知道我家侄女受了这样的委屈!”
他直接甩出一份手术复印件,指着家属签字栏上的名字说道:“喏,你来看看,这是不是董战歌的亲笔签名!”
郁如烟神色未变,她擦了擦手,接过那几张纸随意翻了翻,看到董战歌的名字后毫不犹豫点头。
“对,是他的笔迹,所以呢?您有什么诉求?”
卫善河似乎没料到这个女人的反应如此寡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他害得我侄女怀孕,却又不肯负责,以做了手术就娶她的理由,哄骗刚成年的小姑娘打掉他的孩子,随后又翻脸无情,你说我有什么诉求?”
卫善河怒声说道:“董战歌必须娶我侄女,必须对她的后半生负责到底!”
“您这个诉求怕是有些难办呢!”
郁如烟坐在椅子上,淡声说道:“其一,董战歌已经结婚了,再娶您的侄女就是重婚罪,其二,仅凭着一个签字,如何能断定卫清妙那个孩子就是董战歌的?”
冷冷一笑,郁如烟眯眼说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卫清妙腹中的孩子是董战歌的,那她当时怎么不发作逼婚,时隔多年重提旧事,有意思吗?”
“你这女人……还真是个不懂礼义廉耻的村妇!”
卫善河显然对郁如烟的来路很清楚,开口就骂她是村妇。
“当时我家妙妙年纪尚小,被董战歌的甜言蜜语哄骗,她傻傻出国等着董战歌娶她,结果却听说他娶了个文盲村女!”
卫善河上下打量着郁如烟,撇嘴说道:“瞧你这做派,一看就是村里来的狐狸精,真是不要脸……哎,谁泼我一身水!”
话音未落,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盆水,尽数泼在卫善河身上,从头到脚,将他灌了个透心凉。
一抬头,只见谷月婷正站在二楼阳台,手中还端着水盆子。
“你骂谁不要脸?你骂谁狐狸精?我们全家都舍不得对我儿媳说半句重话,轮得着你一个外人满嘴喷粪吗?”
谷月婷越说越生气,到最后直接将盆子砸下来,差点砸在卫善河脑袋上。
片刻功夫,谷月婷已经冲下楼,像是母鸡护小鸡似的,直接把郁如烟推到自己身后。
“你是没长嘴吗?别人骂你,你不会张嘴骂回去吗?你在自己家,还能被人欺负了?”
谷月婷瞪了郁如烟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刚才你那番话我都听到了,你不就是说卫清妙十八岁怀的那个孩子是我家战歌的嘛,不就是想让战歌负责嘛!”
“可以负责!”
谷月婷冷笑说道:“如果是董战歌害得卫清妙怀孕,你放心,不用你们张口,我亲自让董战歌离婚娶你家卫清妙!”
听到这话,卫善河眼中一喜,不等他开口,谷月婷又说话了。
“但如果这事儿与董战歌无关,是卫清妙栽赃陷害意图破坏我儿子与儿媳的感情,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谷月婷冷声说道:“你也知道什么身份的军官才能住得起这种独栋独门的别墅,你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来路,凡是给我们家泼脏水的,注定没什么好下场!”
这话让卫善河的表情有些紧张。
他其实也很多年没见过这个侄女了,这趟侄女回来哭诉自己的委屈,他这个当伯父的一时气血上头,甚至没细细调查就来兴师问罪。
原本想着卫清妙这种小女孩不至于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别人,但现在从董家人的反应来看,怕是有问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