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三点多等到六点,孙家人都很烦躁。
尤其是孙家二老,更是等到腰酸背疼腿抽筋,连带着脾气也大了不少。
他们为老不尊,嘴里不干不净说着董国萍的坏话,甚至还咒骂她怎么不早点死!
郁如烟眼神一片幽冷。
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后拍了拍孙凤兰的肩膀。
等孙凤兰回头时,她已经满脸笑意。
“您就是济时的姑姑吗?我是过来接你们的人,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还请您见谅!”
孙凤兰看了一眼郁如烟,又往她背后找了半天。
“董国萍呢?她怎么没来亲自接我们?”
“她生病了,身体有点虚弱,所以就让我来接人,您……不知道她病了吗?”
郁如烟笑着说道,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又没死,装什么装?就是故意给我们摆架子呗,毕竟人家是军区大院出身!”
孙凤兰阴阳怪气嘲讽,活动着酸痛的腿脚催促道:“车呢?让车赶紧过来,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得赶紧回招待所休息吗?”
“车?哦……”
郁如烟指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说道:“公交车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听到要坐公交车,孙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董国萍这什么意思?她非但不亲自来接婆家人,还连辆车子都不派,让我们自己坐公交车?”
孙母怒骂,嘴里像是吃了屎。
“哎哎哎,老太太你嘴巴放干净点!”
秦闯上前几步,指着孙母的鼻子警告,一脸凶悍,是不加掩饰的威胁。
孙家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看到秦闯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叨逼叨,只能一脸不甘愿跟着郁如烟上了公交车。
他们大包小包带了许多行李,这架势俨然就是准备耗死董国萍、拿到她的遗产后,赖在昆城不走了……
岳芳看不过眼,低声骂道:“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真是不得好死!”
可不,这世上从来都是报应不爽。
做尽坏事的人,迟早都没好下场!
“如烟,你们该不会还要把这家人安顿到军区招待所吃香喝辣吧?”
听着孙家人在公交车上嚷嚷着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到了军区招待所后如何如何享受,岳芳就格外厌烦。
声音这么大,是故意炫耀他们要去住军区招待所贵宾房了吗?
或许是他们这没素质的聊天声犯了众怒,有个老大爷忍无可忍怒骂。
“嚷个屁啊!显摆你爷爷的腿儿!这路车压根不是去军区招待所的!”
一时之间,车厢里安静如鸡。
孙家人瞪大眼睛,齐刷刷望向郁如烟。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要去住军区招待所啊!”
郁如烟一脸无辜,指着前面的公交车说道:“喏,到了,你们住这里!”
这里是春城出了名的城中村,又破又乱,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便宜!
听到这话,车厢里一阵哄笑。
孙凤兰的脸色格外难看,她挥手就要去抽郁如烟耳光,却被秦闯伸手拦住。
“你动她一下试试?信不信老子加倍抽回去,把你抽成猪头?”
秦闯长得魁梧高大,说话也是瓮声瓮气,很有几分凶猛恶霸的压迫感。
“瞧火车站外面有多少人为了省钱席地而睡的?人家小姑娘好心给你们安排住处,你们还恩将仇报?还想住军区招待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车厢里有人低声嘀咕,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孙家人脸上。
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郁如烟却始终笑嘻嘻的,身边还有一男一女护着,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不甘不愿咽下这口气。
不约而同的,孙家人都把这笔账算到董国萍头上。
下了公交车,郁如烟领着孙家人进了城中村,找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旅社,将他们安顿下来。
“董国萍呢?她什么时候来见我们?”
孙母看着昏暗脏乱的房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门,还有包了一层浆的被子,窝了一肚子火,血压都蹭蹭蹭升高了。
“她生病了,在医院治疗呢!”
郁如烟面不改色说谎,还故意叹息道:“可严重了呢,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嗯,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