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太太彭冬香眼眶通红,似乎是哭过了。
“爸,怎么样?”
郁如烟用围裙擦了擦手,关切问道。
董安澜神色严肃,叹息着说道:“初步诊断甲状腺癌,但现在还得做进一步检查,才知道病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她年初就知道自己得了病,却拒绝治疗,一直拖到现在!”
提及这事儿,董安澜气到不行,连彭冬香都直埋怨董国萍任性胡闹不珍惜生命。
“我说了,我不治!”
董国萍反反复复就是这句话,不治疗,等死!
“回了家,就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问过了,医生说这个病做手术能治好,我就是绑,也得把你绑到手术台上!”
董安澜怒声说道:“你可真伟大,为了你的爱情打算殉情,那你想过你年迈的爹妈没?你死了,你让他们怎么活?”
这话,终于让董国萍木然的神色发生了改变。
她望向痛心疾首的老爷子,与满脸泪水的老太太,心中盈满了愧疚。
“你除了不是从老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其他方面与亲生女儿有什么区别?”
董安澜说道:“小时候,家里条件苦,有什么好东西,爸和妈都是先尽着你,因为你是女孩,因为他们最疼你!”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董国萍,你就真的是罪人!你对不起咱爸妈的抚养之恩,也对不起你故去父母的生育之恩!”
彭冬香看着自己宠爱几十年的女儿,她颤巍巍起身,走到董国萍面前。
“闺女呀,你是非得让妈跪下求你,你才肯治病,是吗?”
仰头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与汹涌的泪水,董国萍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失控。
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彭冬香的腿,哀哀哭出声来。
“妈!妈我错了!”
“我不任性了!我不胡闹了!我听您的话,我去治病,我好好活下去!”
一旁,郁如烟看着这一幕,笑中带着泪。
瞧,家永远是心灵最后停靠的港湾,不管经历多大的风雨,只要回了家,就有了依靠,就什么都不必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