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萧北肆抱着叶倾月回到了战神王府前。
正巧碰见了打更的更夫。
夜晚黑暗,夜色葱茏,更深露重。
他们封为神灵的战神王爷,在今日声势浩大的葬礼仪制中送入了皇家陵墓。
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那更夫看着王府门口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经不住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眼的时候,王府门前已经再没有了半点人影,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石狮子。
“诶。刚才那人影怎么那么像是王爷,可王爷已经死了,埋都已经埋了,肯定是我看错了。”
萧北肆抱着叶倾月,鲜血顺着叶倾月身上的红色衣裙不停地滴在地上。
他半点不敢耽搁,即使他现在已经算是强弩之末。
他身上的蛊似乎又要发作了,连带着他抱着叶倾月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墨听灵正等在无竹苑,看着萧北肆抱着已经晕倒的叶倾月,急忙迎了上去。
“快,将月月放到床上。”
萧北肆依言将叶倾月放在了床上,看向墨听灵。
“治好她,帮我照顾好她,我求你。”
墨听灵抽空看了一眼萧北肆的神情,点了点头。
“你还能撑多久?”
萧北肆心口突然一阵钝痛,剧痛难挡,他骤然退后几步,
“不知道,我想守在她的身边。”
墨听灵看着萧北肆,只犹豫了片刻,
“好,只是她身上的伤有些重,希望你能忍住。”
墨听灵将叶倾月身上的衣服扯开,露出她圆滑白嫩的肩膀。
芳华郡主那一刀,实在是砍得太重,直接破肉触骨。
叶倾月那肩膀上,伤口又深又长,甚至露出了丝丝白骨,白花花的肉向外卷着,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萧北肆在战场上长大,什么样的尸体什么样的伤口他没见过。
他此时看着叶倾月的肩膀,深邃幽暗的眼眸中,满是痛楚,甚至闪着些微水光。
#
叶倾月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她转头,肩膀上和身上的伤却扯的生疼,疼得她直吸冷气。
旁边撑着小憩的墨听灵似乎听见了,瞬间睁开了眼,到了叶倾月床边,
“月月。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倾月也顾不得身上疼痛,抓住墨听灵的手,语气急切,
“软软,萧北肆呢?萧北肆呢?”
墨听灵看着叶倾月,见她神色满是担忧,眼眉间竟出现了慌张。
她对于情之一字,确实不太明白,可能是她躲在谷中制药救人太久了。
墨听灵身子让开了一些,顺手一指,指向了叶倾月床榻的正对面。
“在那儿,他非要守着你,可他身上的蛊你也知道有多厉害,我只会医术,解不了如此厉害的蛊,他在你床边守了小半个时辰,又晕过去了,我只能把明月的床让给他了。”
医术毒术蛊术,医毒互通,会医术的,自然能解毒。
蛊术却是不同的,不会养蛊的人,决计是解不了蛊术的。
墨听灵因为只攻医术,医术甚至比叶倾月还要强上些许,这些年来,她努力钻研了许久,也只能用医术的办法去解一些小蛊毒。
叶倾月定睛看去,萧北肆正躺在自己对面的床榻上,一时眼眶中似乎出现了泪水,温热湿润。
“谢谢你软软。”
墨听灵又变成了那副冷脸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谢谢,我们之间又怎么需要谢谢这种生分的话了?”
叶倾月心中微暖,有些无奈地看着墨听灵,
“软软,我肩膀的伤,会留疤吗?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满是伤疤的样子,很丑。”
墨听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倾月,没好气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心想着那个男人,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自己?你肩膀上和身上的伤绝大多数都不会留疤,倒是你心口上的伤口,你再划两次,恐怕也只能留疤了。”
叶倾月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墨听灵看着她这副模样,
“你本来每天一碗血,给他吊着命,就已经够费命了,还取心头血。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再怎么折腾都不会死的吗?”
叶倾月只是看着萧北肆,语气轻松温柔,
“心头血是人身体中,最为鲜红最为好的血,用心头血唤醒的血蛊自然是要比寻常强,只有这样,我才能短时间之内让我的血蛊变强,能够困住萧北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