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朝野上下震动,因为从战神王府传出来的消息:
萧北肆,死了。
此时战神王府中上上下下,哭成了一片。
年仅三十八岁的皇帝,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连头发里都出现了白丝。
叶倾月一身素衣,跪在床边,面上苍白,一点情绪也无,双手手腕已经全是包扎的白布。
皇后和宁水公主坐在叶倾月身边,早已泪流满脸,想要将叶倾月扶起来。
叶倾月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动不说,不哭不笑,像是个草娃娃。
云太妃和芳华郡主姗姗来迟,芳华郡主一来,也不管旁人,径直扑倒在叶倾月旁边。
萧北肆躺在床榻之上,面色灰白,早已没有了半分呼吸。
芳华郡主哭得撕心裂肺,
“阿肆,都是我来迟了,阿肆,你别走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
叶倾月双眼定定地看着萧北肆的脸,没有半分反应。
芳华郡主哭了两句,看向叶倾月,瞬间发疯,
“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死了阿肆,都是你!你不是说能救活阿肆吗?都是你害了阿肆,你赔阿肆命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贱人?而是我的阿肆。”
叶倾月没有半分反应,任由芳华郡主口出狂言,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宁水公主一巴掌就甩上了芳华郡主的脸,伸手将芳华郡主扯开。
“皇兄都已经去了,你难道还要再闹吗!”
宁水满腔的悲怨,此刻全数撒在了芳华郡主身上。
芳华郡主失神地瘫坐在原地。
整个王府上下,哭声悲色。
萧北肆没了呼吸,没了脉搏,太医院上上下下,甚至连叶倾月和墨听灵,云神医两大弟子都已经下了定论,没有人再怀疑。
皇帝脸上,满是沧桑,鬓边微白的发,便是对他此时悲凉心境的最好映照。
“万盛之,发国丧。”
万公公此时也是悲伤,但闻言,还是看向了皇帝,
“皇上,就算王爷再如何惋惜,也是战神王的身份,发国丧,怕是有违祖宗规矩啊!”
底下臣子也附和道,
“是啊,皇上,这国丧,便是昭告天下,我南冥国国君驾崩,从古至今,只有国君驾崩才能发国丧啊,就算皇上您再如何喜爱战神王,也不能给战神王发国丧啊!那可是皇帝仪制啊!”
“是啊。皇上,发国丧此时万万不可啊!”
皇帝冷眼看着那些人,悲愤哀痛一瞬间彻底爆发,
“肆儿本就储君,若不是你们拦着,一群跟着高志远吃里扒外,只知结党营私的饭桶拦着,肆儿早就是已经是南冥国储君!有了百姓才有国家,得人心者得天下,肆儿他是这整个南冥国人心所向,朕为何发不得发国丧?”
万公公看着皇帝,怔忪了片刻,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是。”
国丧一发,南冥国百姓人人痛哭流涕,只因为他们的守护神,英年早逝。
转眼就到了出丧那日。
叶倾月一身素白丧服,萧北肆按的是皇帝的仪制出丧。
叶倾月一身丧服,按的是她定国公主的仪制。
她长发如瀑一般泻下,发髻简单,簪了一朵霜白色簪花,一身丧服庄严冷肃,她眉眼无神,嘴唇苍白,并未化妆,素面朝天。
叶倾月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六十四个引幡人引路。
后面是萧北肆的棺椁,取百年金丝楠木制成,由一百二十八个人抬着,两边是殡葬乐队随行奏乐。
是十足十的皇帝出葬的仪制,没有一点减少。
芳华郡主一身素衣,只能跟在后面。
出葬队伍一路从战神王府,经过汴京街上,最后出了汴京城门。
队伍后面老百姓皆是披麻戴孝,自发地跟着后面,泪流满面,无尽痛楚。
叶倾月仿佛灵魂已经跟着萧北肆走了一般,心中情绪说不清。
整个汴京城中都笼罩在死寂哀恸的氛围中,萧条悲凉。
上千人的送葬队伍,声势着实浩大。
到了皇陵,皇帝单给萧北肆选了一个略微安静点的地方。
叶倾月站在队伍前首,看着陵墓口,法师已经做完了法事,百姓和其余闲杂人等都被驱散。
只留下了叶倾月,抬着棺椁的人。
芳华郡主猛地在叶倾月脚边跪下,神色哀伤非常,
“我求你,求求你,让我再陪着阿肆最后一程吧,我爱了他这么久,我知道,从前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