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肆并没有急着说话,丹凤眼中柔情似水,看向叶倾月时,仿佛带着深夜冷月,表面冷清,却暗藏着汹涌炙热的爱意。
叶倾月眉眼弯弯,带着清润的笑意,狐狸眼中闪烁着罕见的温柔。
叶倾月拿着那串冰糖葫芦,眼波流转,美眸顾盼生辉,在这微暗的天色中,尤其显得璀璨耀眼。
萧北肆右手接过叶倾月手中的冰糖葫芦,左手帮她理清鬓边的碎发,哑着嗓子,语气确实一如往昔的轻柔。
“回来了,累不累?”
叶倾月望向萧北肆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神,眼底潮汐汹涌澎湃,心中泛滥成水。
若是两人刚成亲的时候,萧北肆定舍不得她离开他这么久。
当初她不过是出去了半日,回来得迟了些,萧北肆就急得深夜进宫。
不惜扛着被满朝文武弹劾的风险,深夜封城,只为了确认她在,确认她是平安的。
如今她一日没回府,也没有见到萧北肆,萧北肆已经能够隐忍到,只问她一句,累不累。
萧北肆,你是觉得自己的爱,束缚住我了么?
叶倾月沉吟了片刻,转眼又莞尔一笑,转身就窝进了萧北肆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带着满满的撒娇意味,
“夫君,今日好累啊。”
萧北肆左手将她抱入怀里,将冰糖葫芦交给身旁的雾隐,双手环紧她的细腰,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
“有没有用过午膳?”
叶倾月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语气轻柔,娇嗔道,
“没有,太医院的午膳都是药膳,一股子中药的味儿,我吃不惯,总觉得我们自己府里小厨房的饭食好吃些,就越发吃不下了,就没吃。”
萧北肆伸手,雾隐随即就将那串冰糖葫芦递了过来。
萧北肆将那串冰糖葫芦放在叶倾月嘴边,语气生硬,似乎骤然多了些怒气,
“先垫垫。”
叶倾月抬微微抬头,便看见了萧北肆的下颌线,心底无奈一笑。
她家王爷,又生气了。
平日里,萧北肆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会同叶倾月有一丝一毫的怒气的。
只是有些时候,叶倾月自由得过了分,比如懒起来,可以一日只吃一点点饭食。
比如从前,叶倾月为了压住淑妃,反败为胜,不惜用自己的容貌去换得一次机会。
再比如,叶倾月总是太过逞强,总是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一步步算计得明白。
萧北肆同叶倾月生气的时候,那气性,当真大了去了。
叶倾月只能低头,咬下那口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的味道在叶倾月嘴中炸开,甜腻的滋味瞬间充满了她整个口腔。
正如她原本空洞冰冷的心,正被萧北肆一点一点地填满。
萧北肆也只是将叶倾月抱在怀里,虽然生气于她总是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却终究舍不得对她说不出半句狠话。
“雾隐,让厨房备膳。”
雾隐点头称是,便急忙跑进王府去交代小厨房了。
余音看着,就算他再木讷,再怎么也跟了萧北肆这十几年,自然也能做到懂得萧北肆心中所想。
余音推着萧北肆进了王府。
叶倾月就懒懒地赖在萧北肆怀中,瞧着他不言不语,也知道是动了怒。
“夫君,我同你说,今日我在太医院中,宁水府中一个仆人突发哮喘,但是有个小太医经验不足,也不擅长肺脏科,就将哮喘误诊为了风湿肺热症,但是我看出来了,夫君我是不是很厉害?”
叶倾月抬头看向他,脸上笑容明媚,眼眸中满是狡黠,像极了做了好事,求表扬的孩童模样。
萧北肆看着这样的叶倾月,可爱又娇软,仿佛是完全不应该在叶倾月身上出现的情绪。
就算心中再有气,也消散了几分。
萧北肆眼眸深邃,情绪神秘晦暗,看着叶倾月,低声应了一声,
“嗯。”
叶倾月睁大眼眸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质问他,
“难道我不厉害么?难道我不该被夫君夸奖几句么?”
萧北肆顺着叶倾月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
“该。”
叶倾月看着萧北肆,神色愠怒,也管不得其他的,只能继续撒娇,
“王爷就没有什么别的说的?就这样?”
萧北肆心中微凛,属实有些无奈。
明明该是他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