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抚着自己的胡子,爽朗大笑出声,笑声响亮,
“倾月,不愧是朕的好儿媳,既然你能想出如此巧妙的法子,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吧,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叶倾月点头称是,看向皇帝,语气有些迟疑,
“父皇如此信任倾月,倾月万分感激,只是众位太医们,都是身怀不俗医术之人,难免心中有些傲气,倾月人微言轻,若是如此鲁莽地提出彻底改革太医院,怕是会有些太医们心有不服,所以叶倾月还想向父皇求个恩典。”
不说别人,经过了前几日那件事。
那李院判怕是万万不会顺从她的安排。
届时有了李院判为例,以他为首将会有更多人不服她的安排。
为了节省力气,索性向皇帝求个圣旨。
皇帝似乎对于叶倾月要说的话,了然于胸,大掌一挥,果断回答,
“倾月既然提出来了,朕将此枚金牌令箭赐予你,见此金牌令箭,犹如见朕,料他们也不敢放肆。万盛之!”
说完,皇帝便从腰间解开带子,将那枚金牌交给叶倾月。
话音未落,万公公拿着拂尘,急忙从御书房外小跑了进来,
“皇上,奴才在。”
皇帝面色严肃,双手背在身后,
“你将战神王妃带去太医院,以示朕的重视。”
万公公带着叶倾月去了太医院,直接向章院使交代了皇帝的口谕。
章院使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愈发尽白,看着面容倒是慈祥和蔼。
万公公又和章院使交代了些事宜,就离开了太医院。
万公公带着皇帝的口谕,章院使也就知道叶倾月不能得罪了。
万公公走了之后,章院使看向叶倾月,语气温和,
“王妃娘娘,此太医院改革一事,实在太过重大,所以卑职想请李院判和泠院判,前来一同商讨,不知王妃娘娘可否准许。”
叶倾月看向章院使,面带笑意地颔首,语气和缓,
“章院使请吧,李院判和泠院判也是太医院的管事,自然是有资格共同商讨的。”
章院使闻言,随即就交代身边的小厮,
“快,将李院判和泠院判请来,说有要事相商。”
不出片刻,那小厮立即就将李院判和泠院判请来了。
李院判看向章院使,态度极好,脸上笑容可掬,
“章院使,不知今日有什么要事相商?”
叶倾月坐在一旁,看着李院判的模样,挑了挑眉,低头看着茶水中的茶叶,轻笑着摇头。
果然,瞧着李院判对章院使的态度,就知道李院判有多么嫉妒憎恨泠北了。
这态度,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章院使看见李院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红肿,有些惊讶地问道,
“李院判,你这脸上是怎么了?前几日你休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脸。”
泠北站在门口,听见章院使的话,忍不住低头忍笑。
李院判转头看向泠北,瞧见他那努力憋笑的模样,只觉得怒气上头,随即向章院使诉苦,
“章院使,您既然看见了卑职的脸,卑职就算再有心帮泠院判隐瞒,怕都是瞒不住,毕竟当时那么多同僚看着,您直接随便问一个同僚,就能知道。前些日子,王妃娘娘第一次进太医院,说自己不会认药材,卑职不过就是多问了两句,谁能想到,泠院判竟然直接对卑职拳脚相向,全然不留半分情面。”
李院判越说越来气,恨不得将泠北撕成两半才好。
不等章院使和泠北说话,李院判就抢着继续说,
“卑职也知道,泠院判今年还只有二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热血沸腾的年纪,做事不免冲动了些,只不过这凡事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手法,还望章院使要多多教导他些。此次是卑职,卑职让着泠院判,倒也无妨,只是这脸要多养些时候罢了,若是下次直接惹怒了旁人,就算章院使是泠院判的师父,怕都是难以和平解决的。若是到时候因为泠院判一个人,损失了我们整个太医院的名声,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李院判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将自己脸上的伤展示给章院使看,生怕章院使漏掉了一点伤。
叶倾月轻饮了一口茶,右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头,极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戏。
泠北打得极为精准,所有能看见的伤,全都在李院判的脸上,嚣张又细心。
不过伤全在脸上,还有什么好展示的,怕人看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