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虽然干走货的事,但牛奶这东西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比麦乳精肯定只贵不少,加上那么一碗油光滑亮的红烧肉,恐怕能抵上他好几个月的伙食费。
“这个给你,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你不是给我钱了?还不到上工的时间,你睡会儿不?不睡的话把院子里的那只兔子处理了,晚上给你做兔子肉吃。”
许砚:“……”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给我钱了吗?放心吧,拿钱办事,我懂。”
许砚:“……”
许砚蹲在院子里拔毛剥皮,他想不通怎么事情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他给他钱可不是这个意思。
许砚越烦躁手里拔毛的速度越快,宋秋语在一旁检查他的自留地,见他暗自懊恼的样子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许砚瞬间脸色臊红,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在瞟过去。
处理完兔子正好到了上工的时间,许砚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跟她直说。
“那个……宋知青,我的成分你应该听村里人说了,跟我走的太近,不好。”
“那林雅怎么能来?”
林雅她怎么样跟他又没关系,可她不一样,她迟早要回城去,他不想拖她后腿。
“怎么?林雅不让我来?你怕林雅跟你闹?”
她一口一个林雅,他没处过对象,憋的脑门直冒汗。
“我跟林雅没关系。”
“那她能来我不能?”
“那……那……”
许砚支支吾吾想了半天,终于想到怎么跟她说。
“那我去跟林雅说,让她也别来了。”
说完就一溜烟儿跑了。
宋秋语看他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差点还一脚踩空掉沟里去。
“许砚,晚上早点回来!”
扑通。
这下好了,许砚真踩空掉沟里去了。
“砚哥。”
许砚怔了下,他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对林雅点了点头。
“怎么搞的,身上这么多杂草,你中午这点时间也上山去了?听我妈说你中午没在地里吃饭,我给你带来了,快吃吧。”
“我吃过了。”
许砚越过林雅弯腰拿起镰刀,心里纠结该怎么和林雅开口。
刚才来的路上,他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宋秋语那句让他晚上早点回去的话,完全把林雅抛到了脑后。
这会儿一来就跟林雅碰上,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桉今天跟张红梅一起上工,这会儿一双眼睛就盯着许砚和林雅,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张红梅见状顺着林桉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看,气的张红梅一巴掌打在林桉脑袋上。
“啊!打我干什么!”
“看什么看!没出息的玩意儿,人家林雅不待见你你不知道?瞅你这样,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干活!一天天的别学你那死爹。”
林桉有苦难言,化悲愤为力量,手上的镰刀舞的生风,刷刷刷的往前割。
“谁看林雅了?长的那么丑,还没我妈一半好看。”
张红梅一听,顿时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哎呀,你娘我年轻的时候确实有点儿姿色。老娘要是年轻几十岁,哪里还有林雅和那个宋知青的事。”
林桉:“……”
怪他,忘了他现在的妈是张红梅。
林桉翻了个白眼,弯下腰卖力割麦子,一路往许砚和林雅那个方向割。
不过距离实在有点远,等他离张红梅远了些后,他直接两步并作一步跑过去,然后在二人旁边假装割麦子。
许砚和林雅同时看了眼行为奇怪的林桉,林雅见着林桉就烦,脸色十分难看,碍于许砚还在又不好发作。
许砚纠结的不是该不该跟林雅说,而是怎么跟林雅说。
他对林雅没有那种想法,可林贺军对他们家还不错,他爹娘去世后也没有为难他和许君。
让他干下等田的活也是不想他被村里人过多为难,甚至他送许君去读书,林贺军也帮了他不少。
如果没有宋秋语,如果林家挟恩图报让他娶林雅,他会答应。
毕竟他这样的,成不成家,或者跟谁成家,他都无所谓。
“许砚?”
林雅叫了他一声,许砚这才回神,他收紧手,死死握着镰刀,想到自己答应宋秋语的话,鼓足勇气开口道:
“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