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宁和谭梁回到市局的时候,他去鉴证科找姚法凌。
穿着白大褂的姚主任坐在计算机旁边,看着操作机器的蒋大力。
他来到他们的身后,安静地看着。
原本肉眼看不太清的边角被矢量放大,很容易就能看清了它们的走向。
“感觉不是一颗,而是五颗。”看着纹路的蒋大力低声说道,“姚主任你看呢?”
“嗯,确实。”姚法凌推了推眼镜。
“这个走向——”
蒋大力把鼠标焦点移动过去,从右下点抬至上点,“应该是这样的。”
他拖拽来别的区域,又将几幅照片并次排列出来,一一端详。
“但是看其它四个的画法好像又跟它不太一样。
“为什么呢?这个有什么说法么?”
蒋大力那张可爱清秀的娃娃脸充满了疑惑。
“你刚刚说的从右下顶点画至上面顶点的方式,是火象驱逐。”
沈晏宁忽然出声,虽然音调不高,但仍旧吓了前面两个人一跳。
“沈副?”姚法凌掩饰地推了推镜片。
“你怎么来了?”蒋大力仍旧保持着震惊的样子,“走路居然不出声。”
“别装了,你根本已经知道我靠近了。”
沈晏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会呢?”蒋大力微笑起来。
“一个人如果真的受到惊吓,他脸上的表情是不会超过15秒的,除非他想让对方知道他在惊讶。”
沈晏宁眯起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你刚刚说它们的画法都不一样?”
“是啊。”
蒋大力不再辩解他到底有没有惊讶这回事,“也不是说画的不是五芒星,而是开始的位置不一样。”
他将鼠标焦点划动到刚刚那颗的下面。
“你看这一颗,就是从右上的顶点开始画向左上的顶点。”
沈晏宁想了想,“这个是水象驱逐。”
蒋大力顿了一顿,“七年前的案子中,1-5位受害人的画法是一致的,位置,方向都一样。
“但是,第六位却不一样。”
他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第六位受害人的创面。
“你看同样的位置上,她的不再是从右下顶点画至上面顶点的方式,而是从上面顶点向右下顶点的方式画完五芒星的,顺序完全颠倒过来了。”
“这是火象召唤。”沈晏宁皱了下眉头。
“这什么驱逐和召唤的,怎么搞得好像是某一种宗教仪式?”
蒋大力无法理解。
“五芒星本来也有宗教意味,有‘子宫’这种说法。”沈晏宁想了想,“我倒是弄明白了七年前这个凶手想的是什么。”
“什么?”
姚法凌和蒋大力异口同声。
“明天会上讲。”
沈晏宁慢条斯理地说道。
翌日。
长林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闻炳彪坐在首座,挨着他的是王靖武,正用一种过于认真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沈晏宁。
“查的怎么样?”
闻副局照旧捧着他的保温杯,也看向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昨天我在分局查阅了七年前案子的卷宗,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看现场,也只能从现有物证以及作案人当时的心态去分析了。”
沈晏宁倒是老神在在,没有在意对面人热烈而又不安的注视。
“只能说,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去看,现在的这起案子的凶手和七年前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
王靖武德语调很重。
“是,因为从作案的方式,目的和从中获取的情绪是不一样的。”
沈晏宁想了想,“王老,捆绑手腕的方式和结绳位置的不一致,我相信段队长已经告诉您了。”
王靖武点了点头,“是的,但这也有可能是凶手七年后的今天与之前发生了性格上的转变。”
“确实,但七年前的凶手您已经抓到了他,而且他也于次年伏法。
“所以,现在的案子不可能是他做的。”
沈晏宁看着王靖武一瞬间嗔大的眼睛,“七年前,您最后没有抓错人。”
“真的?”老刑警仍旧有些不敢肯定,喃喃地问。
“七年前,崔崇生的母亲因为意外而去世,这刺激到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