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农历一月,刚过完冬,初春的风也还带着凉意,哪怕出了太阳,这天气也不是一个老人家的身体受得了的。
吴念连忙拿起一条毯子跑过去给他盖上,“爸!小心又冷着你了,生病了咋办!”
老爷子一脸笑呵呵,回头看到了池夏,也脾气极好地打了招呼。
吴念忙说,“我让小夏给你看看,你可别总是避讳看医生,身体不舒服就得治!”
池夏这才知道为什么吴念要开这个口,毕竟人民医院的赵治可是他们的朋友。
原来是周老爷子忌医。
吴念好说歹说,周老爷子才松了口,池夏见机走了过去,给他把脉。
老爷子的身体确实如医生所说,是属于年老带来的病,腿上的毛病是年轻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身体留下来的。
周老爷子心态很好,“看吧,我都说没什么大事。我啊怎么会不了解自己身体,不过就是年轻时候在战场上留下的病根。
我这把老骨头,活到这岁数也够了。”
吴念:“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池夏却念头一转,“不过老爷子应该因为腿伤整日不舒服吧,我一会开个单,给老爷子温养一下,这样晚上也就不会痛了。”
吴念连忙诶了一声,“好好好,那就麻烦小夏了。”
等离开屋子,池夏开口多问了两句老爷子年轻时的事。
吴念便忍不住唉声叹气,“老爷子能安享晚年我都已经求神拜佛了,当年啊,和他一块上战场的同乡好友,大多死在了战场上。
那时候啊,好多十五六岁还年纪轻轻的就……
老爷子还总说,他们打战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如果牺牲他们一代人,能福泽子孙后代,那不是赚了吗?
唉,不过以前过得苦,也是被逼的没法子,要不然谁愿意自家孩子去打战啊。”
池夏跟在她身后,难得沉默了。
晚上回到家,云似锦很晚才回来。
他本意是不惊扰了家里人,打开房门就看到还没睡的池夏,不由一愣,“我吵醒你了吗?”
池夏摇头,还告诉他已经烧好了热水,快去洗澡。
云似锦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没有多说什么,快速洗了个澡,快速上了床。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他关怀道。
池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然后将下午去见周老爷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打战,竟然不是为了争夺利益吗?
云似锦微微思索,突然问到:“你,知道四平战役吗?”
池夏摇头。
云似锦:“那是一场所有人都知道会必输的战役,但是我党还是坚持打,在打之前还预估了伤亡,两万人。”
池夏微怔,“明知是输,为什么还要打?”
云似锦:“我们教员有一句话,说:战场上打不下来的谈判桌上也是谈不下来的。
四平战役必输,是因为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判断,都赢不了。
外部因素,苏国撤出东北,美帝支持果党,他们武器装备先进,军备兵力也很充足,是正规军。
内部因素,我党军队零散,武器落后,兵力来源大多都是农民,作战经验也多是游击巡回战,在正面冲突中,没有形成有科学的作战方式。
但是,如果我们一开始后撤军退缩,在谈判桌上我们将毫无底气,国家主权将被瓜分蚕食。
四平战役我们哪怕是输,也打出了血性,也让果党心生畏惧,更让人民看到了希望:
不管再苦再难,我们都会站在人民的一边,哪怕牺牲,拼上性命。
刘爷爷说:既然总有人牺牲,总需要有人要去做,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不能是他们那代人呢?”
他顿了顿,“当年有多苦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从接触过的老兵身上知道,他们浴血奋战,的确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没有国家,哪里来的自己的小家啊。”
钟远是四天后找上门来的,他拿出了一张纸,脸色不是很好,“有消息了,那五号和十号是一月份离开的。
离开的时间虽然一致,但是他们去往的地方不一样,五号去了海市,十号去了帝城。
你,打算怎么做?”
他看向云似锦,等待着他的答复。
云似锦的表情却还算淡定,可以这个答案算是最近思考的最佳现状了,“海市不用担心,如果之前太乙顺利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