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制的表带传来冰冷的触感，手表上面的秒针早就已经停摆了，时间也一直停在那天。蓝宝石镜面上明显有一道裂痕，即使它坏了，但他还是一直戴在手上，虽然他从没用它看过哪怕一次时间。

眼见无果，他只好无奈地将它又重新戴在了左手，接着扔掉了烟头。不一会，暗红色的尾灯就消失在了路口。

次日一早，路远航又出现在了医院中，他身穿一身得体的衣服，胸前挂着身份识别牌，精神状态也比以往好了许多。紧接着他在医院门口根据上次来时的经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沈晴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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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推门进入，李衡就出门迎了上来，对方手中正拿着一叠药单，看样子想要出门办事。

“你这么早就来了？”李衡脸上有一点震惊。

“嗯，习惯了。”路远航客套地回答，“沈晴怎么样了，她的情况好些了吗？”

“好多了。昨天的那个麻醉师很负责，咱们离开后他就一直守着沈晴清醒过来。”李衡靠在门框上，数着药单，“我在凌晨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路远航见他一直堵着门口，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

“哦！不好意思。”李衡说着连忙侧身让路，“我正好要出去一趟，你帮忙照看一下她吧。”

“没问题。”他说着进门，李衡也偏过头走了出去。

关上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沈晴，她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没有半点血色。还算清明的眼睛看到是路远航，不禁微微抬起头。

“你别动了。”他提醒了一下，走到病床前，“现在感觉怎么样。”

“糟糕透了。”沈晴嘴唇微动，“我昨天好像看到你了，你来了吗？”她问。

“来了。”他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回答，“你当时刚做完手术，有点神志不清也正常。”

“我都有点记不得了。”她看着路远航依旧熟悉的面孔，“自从出了车祸我就一直昏迷，至今我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过去23天了。”他数了数日子，“这么久你都挺过来了，已经没事了。”

“可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沈晴躺在床上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

默默听完她隐隐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路远航握住她的手，“放心，你会好起来的。”

感受到手中熟悉的温暖，沈晴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能和我说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李衡他什么都和你说吗？”他疑惑地问。

“没有，他告诉我要好好养伤，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她有些幽怨地回答。

“别放在心上，他也是想让你早点康复才这么说的。”他拍了拍沈晴的手安慰，“现在的你需要集中精力恢复，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吧。”

“你怎么也这么说？”她有点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出了车祸就觉得我软弱？”

“没有。”他忍着沈晴倔强的目光坦言，“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她追着问。

“我的意思是......”他张口刚要说话。

“行了，你不用说了。”她似是有些生气地抽回手，“我不勉强你。”

“......”路远航默不作声，帮她掖了掖杯子。

就在此刻，李衡推门走入了病房，他拿着刚刚带走的药单放在了柜子上，“你们聊得怎么样？”他的话说完，身后跟着的护士也随即走了进来。

“还好。”路远航匆匆起身，脸上挂着笑，仿佛忘记了刚刚他和沈晴发生的不愉快。

“你们先出去吧，我们现在要做例行检查。”护士双手环抱文件说，她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又补上一句，“还有，患者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们要尽量减少探访人员来的次数，保证病人能顺利康复。”

“那照顾病人的呢？”李衡推开门问。

“留一个照看就好了。”护士回答。

房门紧接着关闭，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互相看着，路远航觉得有些尴尬，就想先走一步。

“路先生，你没和沈晴说吧？”李衡突然问他。

“没有。”路远航摇了摇头，“她问了，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前一后在楼道里踱步。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