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端年没有说的是,同样,他也就再没有了能制约项康健的手段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份遗嘱是唯一可以把瀚海集团也就是原来的林氏企业,从项康健手中夺回来的方法。
“不,还有一种可能性…”
景虞越说,眼睛越是亮的吓人。
“我父亲是老师,发生车祸的时候,他的车上有很多教学教材…那些东西在车祸之后被当做遗物给了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仔细翻看过,我在想会不会有可能……”
温越眼睛瞪大,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景虞也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夹杂了几分不可思议。
项端年深深的看着她。
“你说的那些教材现在在哪里?”
“在我老家,b市,我将那边的房子都卖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个乡下的小屋,我父母的遗物都放在那里,平常没有人住,但是有固定的节假日,我会回去打扫一下。”
“你们连夜就回去吧,让小虞这孩子早些确认,那份遗嘱是不是她收着了。”
温越立刻说道,迟则生变的道理他也懂。
“不急。”
项端年听了景虞的话反而沉着下来,手指轻轻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我来也是想好好看看您,呆几天,不着急回去。”
说完,他又看向景虞,手握了握她的手。
有些微微的凉意。
项端年心头不由得泛起爱怜。
“你没来过芬兰吧,正好来了,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再走。”
之后,两人果然像是来度蜜月的一样,也不带向导,景虞就跟着项端年穿梭在芬兰的各个城市里。
他们去了凯米,在世界上最大的宝石博物馆里面,叫各类宝石迷的眼花缭乱,项端年更是高价拍下了一颗蓝钻,仿照着永恒之心的模样,交代给了珠宝匠,三月为期。
迷人的古城堡,伊瓦洛的秀丽景色,罗凡涅米充满了童话般的色彩的建筑,全都让她这几日仿佛在梦中。
不约而同的,两人都忘记了即将要面对的糟心事。
在芬兰的最后一顿饭,餐桌上四个人,除了温如玉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对项端年的即将离开表示出闷闷不乐,其余的三人都很沉默。
温越吃到一半,放下了筷子。
“端年...小虞,有一件事,我这个老头想麻烦你们一次。”
景虞擦了擦嘴。
“温爷爷,您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吩咐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天色转凉,还是他思虑太过,温越的脸上显出几分灰败,他的口气也颇为无力。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活头了,儿子媳妇又去得早,膝下只有如玉这一个丫头......”
“爷爷!”
温如玉急忙从位置上站起来,小跑到温越的身边,带上了几分哭意。
“爷爷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你别吓我。”
温越一手摸了摸温如玉的头顶,叹息着。
“如玉...爷爷的身体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健康。”
他又转头看向两人,主要是景虞,温越也知道,拜托项端年照顾一个,正值花样年华,且被娇养极致,爱慕着自己丈夫的男人,着实是给景虞添堵。
万幸,景虞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双眼似乎早就洞悉了他的念头。
“请你们送她去京都…我出国也是无奈之举,但还是希望我的孙女能生活在故国,我们温家在京都还算有些地位,如果她在那过的好就罢了…要是……就让她回来。”
大家族的弯弯绕绕太多,不是只要有个亲戚的关系,就能得到热情的迎接。
往往,涉及到利益,有血缘关系的人便会比虎狼还要可怕。
“如玉在京都的一切…就拜托你们照顾了…作为回报,也是我当年逃避的歉意,我能运用的资源你皆可以使用。”
“爷爷……”
温如玉忍不住哭出了声。
温越勉强笑到。
“如玉,正好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让爷爷好好养养身体,省得总操心你,当然了,如果你在京都那边呆的不习惯就回来。”
于是,第二天飞往a市的飞机上便多出了两个人。
温如玉,和一个一直从小照顾她长大的阿姨。
但是温如玉对项端年的依赖却显而易见。
甚至,已经到了让景虞皱眉的地步了。
“端年哥哥...我想要和你坐在一起。”
温如玉眨着眼睛,还没有从和爷爷分开的失落里缓和过来。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