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草你已经拔了六年了吧,还不放?”
“啪”一声,酒瓶连带里面还剩下的小半瓶酒哐当一下砸到了墙上。
由于喝的太急,他领口的料子已经被酒浸湿了,他解了解扣子,也不知道是衣服紧还是动作凌乱,愣是不开,白银爆了一句粗口,死命的将那粒扣子拽了下来,扔到地上。
“不是,你别光发火啊,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咱俩也大半年没见了,你这一回来就开始死命的造是怎么回事。”
刘子科攀上他的肩膀。
白银的动作这才缓下来,闷声说道。
“说什么,看上的姑娘要嫁人了,新郎不是我,还是说,我要恭喜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
说着,白银自己都觉得窝囊,又连连的骂了几声,脚边的凳子一踹。
“祖宗,这地盘现在可不是你的了,你倒是给我点面子,这椅子摔摔打打的坏了还得换,我本来就不盈利,得多心疼啊。”
刘子科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动弹了。
见他神色还是发狠,顺嘴就说了句。
“你不是去她婚礼现场了么,怎么没抢婚?”
抢婚?
他倒是想,可是恍惚间思绪又飘到了刚才。
他看着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冲他露出了柔柔的笑容,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满腔的怒火和委屈,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只剩下了虚无。
他不得不承认,可能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深情的人,一个上帝,一个圣僧,他竟然在那一瞬间不想将心里的话全部说给她听。
因为他不想打破她脸上那看似幸福的笑容。
在还没有想到客套的话之前,就已经有人来催她了。
她提着裙摆站起来,身后的小助理手忙脚乱的将她身后的轻纱拿在手中。
“去前面喝杯喜酒吧。”
喝她的喜酒?他想,就算死他也做不到。
万幸,她脸上的笑容还算平淡,还没有那种小女人深陷情网的娇羞,否则他一定会当场疯掉。
抢婚?那也得当事人在意才行。
他突然想再去看看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在这个神圣的仪式结束之后,她是否会有尘埃落定之感,还是说,为曾经错过的而感到惆怅。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逼着他站了起来,脸上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你干嘛去?你去也没有用,洞房花烛夜你当项端年能让你见景虞?”
刘子科赶紧拉住他。
见他表情还是木然,自己干脆也破罐子破摔的,又递给他一瓶酒。
“行吧,兄弟我今天晚上就再陪你喝一顿,要是进医院了,以后你当上将军可得念着我的好。”
刘子科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酒保和侍应生也都放了假,只有两个人的酒吧愣是能让他们俩作出一种热闹非凡来。
梁萤上前将一瓶子白兰地蓦地泼到了白银的脸上,破口大骂。
“你这副鬼样子给谁看呢,穿着军装还在酒吧里这么闹腾,你真的是不怕a市的媒体。”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子科看见梁萤。屁颠儿屁颠儿的爬过来,拉住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那边儿完事儿了?”
刘子科还算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敢提婚礼那两个字,生怕白银再次发疯起来。
“刚散,项端年带着景虞回别墅了。”
梁萤睨着白银,说起话来没那么多忌讳,她就知道在这儿一定能看见他。
失态的他。
噼里啪啦一阵响。
吧台上的酒又碎了一排,白色黄色或者红色的液体撒了一地,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道。
“你来干什么?小爷我今天不想听到和景虞有关的任何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滚,都滚!”
他胡乱挥舞着手,却突然又伸回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没看见就不算,你们把她带来,把她带过来。”
他是真的醉了,又或者是刻意放任自己思绪的紊乱。
梁萤冷眼看着,最好的闺蜜,今天终于有了归宿,她曾经替景虞流的那么多眼泪,今后也终于可以安然的吞回肚子里。
她应该开心。
可是莫名的,看见这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蹲在她面前,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她竟然也有些难过。
“你知道景虞她父母三年前的车祸,是人为的吗?你要是真那么爱她,你就帮帮她,而不是把自己作成这么一副鬼样子,平白惹她伤感。”
白银的酒量并没有这么浅,梁萤和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