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容温又躺回榻上补了个觉,夜间没休息好,补的这一个时辰倒是歇过了困,昨日的情绪此时消去大半,她起身洗漱正在用早膳时,大舅母院中的孙嬷嬷来了净音院。
“听闻表姑娘身子不适,夫人今儿与卫国公夫人有约,就命老奴来给姑娘送些补品,待明日夫人再来看姑娘。”自那日大夫人林亭被老夫人训了一通后,这些日子待容温亲近了许多,她又不是真的不喜欢这孩子。
容温让叶一接下,道了谢。
——
此时,空无院内。
顾慕下早朝回到府中,一边褪去朝服一边问净思:“她怎么样?”
净思接过他家公子腰间的鹤纹白玉,思忖了番:“公子问的是?”净思不敢妄自揣测,况且他家公子从前也未问过这般不好回答的问题。
顾慕眉心微动:“情绪如何?”
净思回:“应是好些了,守在净音院里的暗卫说,表姑娘今儿早起用膳了。”
顾慕穿衣的动作微顿,将墨色广袍穿在身上,腰间玉带鞶好,净思正递上鹤纹玉佩,听他家公子又问:“昨夜她未用晚膳?”
净思:……
“是,表姑娘昨个回到院中,沐浴过后上了榻,就没再下来,也没见屋内传膳,小厨房里准备的吃食也不见有人端进去。”
净思话落,顾慕未言语,走去了书房坐在书案前开始处理公务。
净思如往常一般,给他沏了一壶龙泓茶,茶香清新,书案前的铜兽炉里青烟缭绕,顾慕提笔处理了半个时辰公务,抬眸看了眼净思,突然又问:“她,有没有哭?”
净思:……
净思突然就有些结巴:“这,这个,不知。”
顾慕眉心微蹙:“把婉儿唤来。”
净思应是,抬步就要出书房,他家公子又在身后唤住他:“别去了。”说完,又没了后话,净思站在书房门前,许久缓不过神来。
他走去书房后面那一排书架处,认真的寻着佛经,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一本《心经》放在了他家公子的书案上,他家公子这会儿,好似,需要清心。
顾慕坐在书案前,将手中紧要的公务处理完,手中的紫毫笔放回笔架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书案一角那本厚厚的手札。
修长的指节拿起,翻开了纸页。
半个时辰后,容温正坐在窗台前看着院中已逐渐长出嫩芽的花草,花一手中提着个食盒走进来,嗓音温和道:“姑娘,二公子命人给您送来了吃食,”花一将食盒打开,一一给容温介绍着:“酒酿圆子,溏心豌糕,还有一盒红枣酥。”
容温朝食盒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告诉来送吃食的人,我不爱吃这些,有劳二表哥费心了。”
花一轻‘啊’了声,又将竹篾盖子合上,送了出去。
净思提着食盒回到书房,如实禀道:“公子,表姑娘说,她不喜欢吃这些,让你不要再送了。”
顾慕抬眸看了一眼,淡淡‘嗯’了声。
随后,目光又落在书案上的那本手札上。
明明是喜欢吃这些的。
——
过了两日,容温有些在净音院里待不住,她本想着顾慕既对人说她身子不适,那外祖母定会命她身边的人来净音院里看她,若外祖母身边的人来了,她就可以‘伸冤’了。
可,她等了两三日,外祖母却是没有命任何人前来。想必是顾慕在外祖母面前说了什么,他的话且不说在恒远侯府里,在整个朝堂,也是无人敢质疑。
外祖母更是信他。
容温轻叹了声,从贵妃榻上下来去了书案处,提笔写下一封信:二表哥既顾虑侯府声誉,那件事我不会再提。
书信被送去了空无院。
至午时,一直在暗中看守着净音院的人不见了,容温此举也并非是想耍赖,与他说过不再提,她就真的不提了。
不过,她也不会咽下这屈辱。
容温在妆奁前凝神了片刻,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叶一,吩咐道:“去找人查一下,顾谭在上京城里的产业有哪些,具体到年限,位置,营利情况。”
叶一伸出去接银子的手又缩了回来,犹豫道:“姑娘这是——是要做什么?”她们初到上京城,顾谭是恒远侯府里的三爷,在上京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怎会斗得过他。
容温将手中钱袋子放在一旁,转过身去:“去查就是。”
叶一嘴唇翕动,还是咽了回去。她家姑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