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叫铃铛,是只母马,别怕。”
梦里的沈京初无比的温柔,许是察觉到马背上的少女微抖的身体,所以才温声细语。
可是那个时候的温锦梨根本不想听他说了什么,只是怕的浑身颤抖还不忘骂他两句:“谁要骑马了?我不想骑马。”
“放我下来。”
她趴在马背上,浑身都动不了,马儿因为被扯到毛疼的乱动,像是要把她甩下来似的。
沈京初没有办法,他只能重新上了马,拿下了少女揪着马毛的手:“再不松手,让马吃了你。”
他从小就恶劣,吓唬人的话张口就来。
温锦梨虽然不知道马能不能吃下她这个人,但是总归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又老实了下来,整个人像是鹌鹑一般的被男人护在了怀中。
可是她没有半点的旖旎心思,只觉得下一次再看见沈京初要躲好一点,别被他看见了。
梦里的画面又一转,是她的院子,沈京初穿着绛紫色的衣袍,他一改往日的高马尾少年模样,头发全都高高的冠起,他的手中也不见时常捏着的狗尾巴草,反而带着一个锦盒。
温锦梨想起来了,是上辈子她和沈京初决裂的那一天。
其实也不算是决裂,毕竟她根本就没有和他好过。
沈京初来的时候她正在树下看书信,是太子殿下给她的。
那个时候,她和太子殿下,算是互相喜欢了。
看见沈京初闯进她的院子的时候,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低头赶忙收拾信件想要藏起来。
可是还是来不及了,沈京初比她更快一步的拿过了信件。
就在她心口跳的直快的时候,他看完了信。
信的内容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几句情诗,都是太子寄给她的,而她从未给太子写过信。
这是温锦梨第一次看见沈京初暴怒的样子,脸色阴沉沉的,手中的书信被他撕成了稀巴烂。
“温锦梨,好样的。 ”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从前他只会叫她温娇娇。
“我说过,太子不是良配,谁给你的书信?”
他一声声的质问,声音带着愠怒,指尖捏着她的手腕,却没有用力。
温锦梨被他吓了一跳,脸色白白的,脚步下意识的后退。
可是即使这样,对上他的目光,她还是嘴硬的怼了回去:“关你什么事?”
她的事情,自有外祖母帮她做主,关他一个男人什么事?
温锦梨触到男人的眸色,又止不住的后退了几步,他好像要揍她了。
“不关我的事?要是真的不管我的事就好了。”
梦里的沈京初苦涩勾唇,没人懂他眼中的情愫,他垂眸掩住了情绪。
那时候的温锦梨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只是怼完又怕他揍她就想偷偷的走。
只是没走两步又被人给拦下来,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沈京初直把她逼到了树下,退无可退,她的后背直接砸到了树干上,疼的她眼圈泛泪。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手下意识地抬起想拉她站好,却被温锦梨误会事要揍她了,她忙躲开。
沈京初看着她的动作,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她就是这么的不待见他。
他手中的锦盒是长公主留给儿媳妇的,此刻他将它拿来,就是给温锦梨的。
“拿着,丢了就把你剁了喂狗。”
他知道她不肯接的,只能用无赖的方法塞给她了。
果不其然,温锦梨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拿着了。
只是从那一天之后,温锦梨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干脆躲着沈京初了。
这一次是真的决裂了,温锦梨讨厌沈京初,无比的讨厌。
她讨厌纨绔的沈京初,讨厌他一点都不温柔,讨厌他凶人。
梦里断断续续的,这一晚的温锦梨睡的并不好,会心悸。
后来黎明将至的时候,她才终于没有沉浸在了梦中,只是这一觉,到底是睡迟了。
“表哥。”
温锦梨从睡梦中惊醒,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许久的梦之后,又是庆幸又是失落。
庆幸的是那是上辈子了,这辈子她还没有骂沈京初,没有躲他,没有让他伤心过。
失落的是这辈子沈京初还没有喜欢她。
温锦梨半躺着在床上,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