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旺龙在高县令边耳语，高县令大怒，扇了他一巴掌。

“你个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

旺龙吓得哆嗦，他实在是冤枉，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主人，小的是亲眼看着罗狗子咽了气，谁知道那柯言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啊。”

“起死回生？分明是你办事不力，罗狗子必须死，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小的一定处理干净。”

——

夜里蝉鸣，旺龙一袭黑衣掩面，摸黑进了荒庙。荒庙内药味混着血腥味，草席上隐约躺着一个男子，旺龙从腰间抽出匕首，小心走到草席边。

他举起手，奋力一刺，眼看着要得手之时，躺着的人翻身一跃，打掉他手里的匕首。季西瑾瞬间从窗外闯入，剑架在旺龙的脖子上。

“还真抓着耗子了。”

墨君悦拍了拍裤腿，走到旺龙身边扯下他的面巾，“果然是你。”

旺龙见自己已被擒住，冷笑一声，目光一转，季西瑾眼疾手快，伸手卸掉了他的下巴。

“西瑾！”

“他要服毒。”季西瑾解释道。

墨君悦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旺龙如此忠心，竟想服毒自尽，好来个死无对证。

季西瑾按着他的头道：“就算你死了也没用，你是高县令身边的人，你犯事他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没准还能保全家人。”

旺龙撇过头去不看他，他的家人都在高县令手上。

墨君悦见他这样子，也知道他不会说出实情了，“算了，先把他带回去，林夕！”

“在。”

“交给你了。”

“好的，公子。”

——

回去的路上，季西瑾拎了一壶酒，边喝边道：“怎么样，小爷的身手是不是很厉害？”

墨君悦掩面轻咳，“季小公子名不虚传，我早就见识过了。”

“诶，墨君悦。武举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输给我啊。”这件事他一直不解。

墨君悦不语，接过季西瑾手里的酒，喝了一大口，片刻后才道：“因为我打不过赵耒，所以不想对上他。”

“就因为这个？”他不明白，墨君悦也是堂堂将军之子，他们从小一起习武读书，后来他又拜了菩提大师，成了大师的关门弟子，可他竟如此胆小。

季西瑾他不满道：“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打不过？虽然...虽然最后我也输给了他，但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要跟他比。”

“我看你就是太端着，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输了不丢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与我何干？那赵耒比我们大十几岁，今年他赢了，说不定四年以后再办武举，就是我们赢...”

墨君悦脸色熏红，这酒劲有些大，他不擅饮酒，季西瑾也是个半吊子，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搀扶地回去。

“西瑾...我与你是不同的。我没有办法像你那样肆意洒脱，你上面有父母兄长，季家如日中天，季伯父又对你不抱期望。而我不同，我是墨家的嫡长子，陛下本就对墨家诸多猜忌，西戎一战，又差点...”

“墨君悦！你别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全天下就你最厉害，少年天才，青宸、青琮都比不上你。”

“慎...慎言。”墨君悦打了个酒嗝。

季西瑾傻笑道：“对啊，岚青琮现在是安京的皇帝了，小时候一进宫，他就跟在咱俩屁股后面跑，怎么甩都甩不掉...谁能想到，安京的大统居然会落在他头上。可惜青宸已经...”

沧海桑田，他还是怀念小时候，就连青玄姐姐都变了，变得再也不开心了...

——

岚青玄看着两个路都走不稳的人，勾肩搭背的，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们两个，不是去抓人了吗，怎么偷跑去喝酒？”

墨君悦把季西瑾往前推了推，“是他带的酒，不是我...”

“你！不讲义气。”

“哎！”岚青玄一把将要摔在地上的季西瑾捞起来，林夕早就把人押了回来，可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们，回来的倒是两个醉鬼。

“林夕，快到把你家公子扶回去休息。”

林夕搀着季西瑾的手臂，公子太任性了，这回居然还拉着墨公子一起胡闹。

墨君悦站在原地晃晃悠悠，岚青玄让桃夭帮忙把他扶回房，墨君悦却没有往日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