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墨君悦拿出一块布巾,展开里面包着那枚箭头。
“这是墨家军内专制的袖剑。”说罢向岚青玄展示了箭头的玄妙之处。
“是今天那具尸体?”岚青玄想起来了,他就是从见到路上那具尸体后,才变得满脸忧虑。
墨君悦点了点头。
“君悦,你也别太多想了。”
自从中都初见,岚青玄对他就带着提防和试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早就发现了什么,难道父亲真的做了什么不利于朝廷的事吗,他不相信。
“家父…家父他一生赤诚,从小便教育墨家的子弟务必以天下为己任,他绝对不会背叛朝廷的,我…”
一路上她第一次见到墨君悦脆弱的一面,他不过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明明是最贪玩的年纪,肩膀上却扛起了这么多。
岚青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手下身体颤抖,墨君悦轻咳几声,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因为心思太重,又勾起旧疾。
——
屋外,季西瑾正喝着姜水,终于能洗漱一番,这几天不是翻墙就是爬山,他都要被自己臭晕过去了。
赵雨荷端着一盆水站在他身后,犹豫了片刻,在季西瑾身前放下水盆。
“恩公,我替您洗洗脚吧。”
季西瑾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啊?别别别,你要干嘛呀?”
赵雨荷红着一张小脸,一双小脚在地上踱步,“您救了我,以后荷儿就是您的人了。”
“赵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赵雨荷红着一双眼睛,“恩公是嫌弃我吗?荷儿不想高攀,哪怕留在您身边做个使唤丫头也行。”
季西瑾无奈道:“虽然小爷我确实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可我已有心上人了,又对姑娘无意,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姑娘也就当没说过吧。”
季西瑾转身离开,赵雨荷独自站在原地,心里阵阵悲凉。
“荷儿。”
赵雨荷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爹。”
自从那日季西瑾拦在荷儿身前,赵大伯知道女儿的心思,可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些人不是他们能高攀得上的。
“快回屋歇着吧。”
“嗯,我知道了爹。”
第二日几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雨荷因为昨日的事忧心忡忡,季西瑾看着岚青玄和墨君悦越走越近,心里的危机感逐渐攀升。
他真是不知道墨君悦一个病秧子到底有什么好,中都的女子都喜欢他。
“赵大伯。”岚青玄先开口道:“你可知道这涌南还有没有像方家这样的人家,有靠山的,或者是家底殷厚的?”
赵大伯仔细想了想道:“这涌南除了四大家外,没落的世族也不少,祖上也有当过大官的,可这两年特别出头的倒是没有。”
桃夭觉得这清粥太淡,从厨房拿了些盐巴来,这些盐巴却引起了季西瑾的注意。
“大伯,这盐是哪来的?”
“不满您说,现在官盐的行情您不是不知道,这些是从盐铺买的私盐。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季西瑾挑起一块,左看右看,然后放在嘴里尝了尝,斩钉截铁道:“这不是私盐,是军盐。”
岚青玄也警觉起来,她看看墨君悦,墨君悦摇头。
“我未在军中生活过,确实分辨不出这盐有何不同。”
季西瑾拿着盐巴给大家看,“普通私盐,大多是以粗盐充之,颜色发黄且味苦。而这盐不光不苦,还加了碘,只有军中为了将士更有力气作战才会在盐中加碘。”
岚青玄仔细端详,山中百姓,自然不会区分盐和盐有什么区别,“赵大伯,您说这盐,比官盐还要便宜。”
“是啊,便宜一半呢。”
“就算是贩卖私盐,也不该价格低上这么多,更何况是军盐。赵大伯,这是在哪间铺子买的?”
“恩人,这城里就一间盐铺,就是楼员外开的,表面上只卖官盐,但是只要你偷偷跟他说要买私盐,就能以一半的价格买到,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岚青玄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既只有他一家卖盐,为何又要低价出售,“这个楼员外,是什么人?”
赵大伯道:“楼氏三代经商,楼员外就是涌南十三行的总把头。”
商人...她倒还没见过会亏钱的商人。
“西瑾,君悦,等吃过饭,我们就去见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