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原来是洁妹刚才用一把椅子冲了过来,将弗莱迪撞了下去。
“建明,你眼睛怎么样?”洁妹一脸焦急地扶起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弗莱迪躺在楼下的客厅里,缓缓爬起来,仿佛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强忍着疼痛,捂着自己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先别管我,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那恶魔又要上来了。”
洁妹点了点头,我们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二楼走廊的窗户旁边。只见窗户的玻璃已经被洁妹砸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们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的缺口爬出,然后往下一跳,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到了楼下的草坪之中。
草坪上的泥土湿润而柔软,我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而,危险并没有真正过去,弗莱迪随时都可能出现。
外面的街道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泼洒了一层浓稠的牛奶,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雾气。那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昏暗的路灯在雾气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被雾气折射得扭曲变形,像是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我们拼命地奔跑着,每一步都带着对未知恐惧的慌乱。脚下的石板路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湿滑,我们深一脚浅一脚,仿佛是两只在黑暗迷宫中迷失方向的羔羊,试图摆脱弗莱迪那如影随形的追杀。但无论我们跑到哪里,弗莱迪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总是如幽灵般紧紧跟随,仿佛它就是这个黑暗世界的主宰,掌控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我们该怎么办?”洁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凄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那眼镜后的眼眸此刻被恐惧填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里还有哪个地方?弗莱迪没有那么快找到我们的。”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带着洁妹继续在这街道上奔跑。
“没有了,现在我们去到任何地方,它都能很快找到我们,并且伤害我们。”洁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的心头,让我的心愈发沉重。
就在这时,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我看到了那座破旧的教堂。它就像一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街道的尽头。尖顶十字架倾斜地刺向血红色的天空,仿佛一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巨人伸出的最后一根手指,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挣扎。教堂外墙的石缝里爬满深褐色的藤蔓,像干涸的血脉般虬结扭曲,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显示着这座教堂曾经的沧桑和恐怖。
我仰头望着这座哥特式教堂腐朽的轮廓,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好奇。
“你看到了什么?”洁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气喘吁吁地跟在我身后,眼镜后的眼眸呈现出疑惑的神色。
我已经迈上了布满青苔的台阶,脚下的青苔湿滑而柔软,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在与死亡擦肩而过。
“在西方传统观念中,教堂一般是举行仪式地点,我们先进这里面看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暴露了我内心的紧张。
行走时,我注意到教堂橡木大门上的雕花不是常见的圣经故事,而是扭曲的人形在火焰中挣扎的场景。那些人形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在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最诡异的是,其中一个人物的脸被刻意雕刻成弗莱迪的模样,那双雕琢出来的眼睛似乎随着观察角度变化而转动,仿佛在紧紧地盯着我们,让人不寒而栗。
“吱——呀——”沉重的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仿佛在抗拒着我们的进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霉味、腐木和某种甜腻腥气的怪味,那气味刺鼻而恶心,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教堂里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四周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杂物,像是被遗弃在时光角落里的废弃品。二十排长椅像腐烂的肋骨般向祭坛方向延伸,大部分已经坍塌,木头上布满蜂窝状的蛀洞,仿佛是被岁月和邪恶啃噬过的痕迹。彩绘玻璃窗仅剩残缺的碎片,将最后的天光过滤成病态的色彩投射在地面上,那些色彩像是被鲜血染过一般,红得刺眼。那些还算完整的玻璃片上,圣徒的脸都被某种利器刮花,取而代之的是用鲜血画上的笑脸,那笑脸诡异而阴森,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知和渺小。
“看地面。”身后的洁妹突然压低声音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低头,发现走道上的灰尘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