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咬断她嘴里的肌腱,血腥味盖过了那阵突如其来的酸楚。
下午的阳光把停车场烤得像蒸笼,我躲在一辆报废的公交车底下,看着三只丧尸在超市门口漫无目的地游荡。
穿红色连衣裙的那个动作最迟缓,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应该是变异时摔断了股骨。
这种行动不便的是最佳目标,节省体力,风险也小。
我握紧背后的消防斧,手指扣进木柄的裂缝里。
这把斧头的刃口已经卷了,但劈砍丧尸的头骨足够用。
当距离缩短到五米时,我突然从车底滑出,斧头带着风声劈进红裙丧尸的天灵盖。
黑色的液体喷了我一脸,我没眨眼,顺势用膝盖顶住它的后背,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匕首,割断了颈椎。
解决另外两只花了三分钟,左臂被其中一只抓伤,深可见骨。
我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伤口处的血液慢慢变成暗红色。
以前这时候早就该头晕了,现在却只有轻微的麻木感。
我撕开红裙丧尸的大腿,新鲜的腐肉暴露在空气中,引来几只苍蝇。
咬下第一口时,伤口的疼痛奇迹般减轻了。
这就是腐肉的魔力,它在侵蚀我的身体,也在保护我活下去。
暴雨连续下了两天,把城市冲刷得泛着油腻的光泽。
我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用浴缸泡着处理好的肉块。
窗外的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发出单调的声响,让我想起以前加班到深夜时,办公室窗外的雨声。
房间里的水晶吊灯还能亮,大概是应急电源在起作用。
我把肉块串在吊灯的水晶吊链上,像在举行某种诡异的宴会。月光透过雨幕,在肉块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我一口口咀嚼着,听着牙齿咬碎软骨的脆响,和雨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瞬间绷紧身体,握紧手边的消防斧。
三年来,这是第一次听到除了丧尸嘶吼和自然声响之外的动静。
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很慢,很犹豫,不像是丧尸那种毫无节奏的拖沓。
我躲在卫生间的门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是久违的感觉,自从开始吃腐肉后,它就很少跳得这么快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看到了那双眼睛——清澈,带着惊恐,属于人类的眼睛。
那个男人手里举着一根铁棍,看到我时突然僵住,目光落在我嘴角未擦干净的黑色液体上。
我慢慢放下消防斧,喉咙里发出想说话的欲望,却只挤出嘶哑的气音,太久没开口,声带像生了锈的一样。
男人的眼神从惊恐变成绝望,他转身想跑,却被地上的肉块滑倒。
我扑过去按住他,闻到他皮肤上汗液的酸味,那是活人的味道。
他的脖颈在我手下剧烈地跳动着,动脉的搏动像鼓点敲在我的心上。
牙齿碰到皮肤的瞬间,我突然停住了。这不是腐肉,温热的,带着生命的气息。
男人的尖叫声刺得我耳膜生疼,这声音比丧尸的嘶吼更刺耳,也更……熟悉。
我松开手,看着他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
手里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温热的,和我冰冷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亮浴缸里漂浮的腐肉。
我坐在地上,第一次对眼前的食物感到了恶心。
胃里一阵绞痛,我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吐出来的只有黑色的液体,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当呕吐声停住后,房间里只剩下雨声。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稀疏,皮肤青灰,眼睛里布满血丝。
这张脸,和外面游荡的丧尸有什么区别?
也许从决定吃第一口腐肉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雨还在下,我拿起消防斧,推开房门走进走廊。
远处传来丧尸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