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柠一脸花痴样，“唱你喜欢的。”

沈星南勾了勾唇，拿起李立还亮着屏的手机，点了一首《巴赫旧约》。

何生垂的歌忽地被切了，转过头看到沈星南时笑得更欢了，“我南哥唱歌，那叫一个绝。”

“这首我不会，谁想和我南哥合唱？”

这首歌除了沈星南之外，没有一个人会唱。

前奏没持续多久，姜若柠乖乖地盘腿坐在地毯上，听他唱歌。

少年把话筒举在唇边，低沉干净的声音掺了些漫不经心的腔调顺着前调流入耳朵。

“八五三月二十一，爱森纳赫小镇里，赫瑟尔河畔边流淌的旋律......”

姜若柠望着他，昏暗的光线看不清轮廓，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挠了挠。

“古典钢琴弹不出的回忆，像巴赫音乐隐没在人海里，我为你创作了几百世纪，也是注定没结局......”

姜若柠沉醉其中时瞥见沈星南抬着眼正看向她，电影的光亮让少年的脸逐渐清晰，漆黑的双眼带着一种让人误会的深情，瞬时心跳莫名加快。

“哟、哟、”何生垂拿着话筒继续找场子。

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沈星南没再接着唱歌，把手机递给何生垂自己点歌。

姜若柠收回视线，拿起酒杯闷了一大口，妄想压下心里莫名生出的情绪。

沈星南眉尾稍抬，起身去拿了一瓶矿泉水。

姜若柠扯了一块羊肉，啃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往沈星南身上瞟。

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站在那里，卫衣宽大，从姜若柠的视线望去刚好能看到小腹上的紧致的肌肉线条。

姜若柠暗自骂了自己一顿，刚才要不是她关了灯，现在也不至于看不清楚。

冷一猛地拍了一下茶几，“来来来，今天哥哥心情好，你们还想吃什么，点！哥请！”

他醉醺醺地撑着下巴，眼睛睁不圆，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指了指。

何生垂自唱自跳了一会儿，感觉此刻的自己脑子晕眩，跪在地上将脸贴在沙发上摆手，“不要了，哥，我吃不下了。”

李立倒在傅柏舟肩上，捶着胸口，“班长，我难受。”

傅柏舟没喝多少，有些上脸，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猛了，姜若柠也觉得自己脑袋开始痛了，沈星南坐在她旁边时已经分不清他是谁了，攥着对方衣角，低垂着脑袋开始缓气。

傅柏舟小心地把李立的头掰好，和没醉的沈星南、许晚清说话：“这里就剩咱三个没醉的，看看，咱们怎么分配一下。”

许晚清拉着姜若柠，“要不我负责若柠--”

沈星南：“我负责姜若柠。”

许晚清和傅柏舟都懵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沈星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星南把姜若柠捏着他衣角的那只手拿起来，“她抓着我衣服。”

与此同时，姜若柠的手搂上了沈星南脖子，小声呢喃，“沈星南，你不要不开心，要好好学习。”

“那行，我今天看到厨房有蜂蜜，我先去兑点蜂蜜水。”

许晚清慢吞吞地收回视线，起身就要往厨房走。

傅柏舟：“好，我把人弄进去。”

沈星南把人抱进房间。

天完全黑了，水痕杂乱的窗外，霓虹灯光被晕染成了模糊圆形，雨势小了些，混着车轮碾过马路的声音。

房间里面全是粉色装扮，墙上还有很多姜若柠小时候的照片，单人照、合照都有。

每张照片下面都记录着日期，从出生开始，每年都有，和父母追逐打闹。

吹泡泡，画画，公园涂陶泥，就算在小河边玩泥土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也不会被责备，父母还很珍视这样的画面，一一记录下来。

她是被爱娇养的玫瑰，能肆无忌惮地替人出头，也不会担心请家长，她还能心无旁骛地学习，毫不吝啬地和别人讲题。

一声不大不小的雷鸣之后，雨又大了些。

小姑娘在少年的怀里蹭了蹭，睡得香甜。

沈星南拢回意识，将人放在床上。

她没穿鞋，一双白色袜子底部黑黢黢的。

沈星南替她理好挡住脸的碎发，进了浴室。

流水声在洗漱台上响起，沈星南调好温度，取了张一次性洗脸巾打湿。

再出来时，小姑娘睡得死死的，睡姿难看，不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