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明漓摸索着挑开卡扣，捏着丸子的手有些犹豫，“真的？”

“真的。”倾吾捏了一颗放在嘴里。

这样倒显得他小气了。水明漓咬咬唇瓣，捏起一个吃下去，有些诧异，“桃子味？”

“再试试。”大魔头道。

“甜瓜味？”

“桂花味？”

水明漓连着吃了十几个，眸子似乎也亮了一些，“这些都不一样吗？”

倾吾却将盒子拿走，“不一样。今日不能吃了。”

“为什么？”他想都尝尝。

“……”倾吾把盒子搁的远一点，“甜。吃多了会牙疼。”

水明漓唇角轻轻抿起，似有些委屈，“不会疼的。”

“……”大魔头只好起身去拿，放在他手心，“只能再吃三个。”

“……”三个太少了。水明漓握着，不吃也不说话。

“……”

片刻沉默，手中一沉，只听大魔头再次退让，“明日不可以。”

“嗯”，水明漓低低应声，将木盒搁在腿上。

倾吾静静的看着他，少年身着黑色华美衣袍，安静的吃着糖丸。吃着喜欢的东西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开心的晃晃腿，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声不响，暗沉沉的，几乎要沉到海底最深处，拽也拽不上来。

没有撒娇，没有吵闹，也不打滚了，倾吾蹙起眉，有些不适应，也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可，心里却是明明白白不大痛快。

他就这样看着，直到那指尖的糖丸掉下来。

倾吾把木盒搁在一旁，捏着他的手腕细细检查，又小心将他放平。

嫩白的手指下意识推在他胸膛上，“别碰……我……”

“躺好再睡。”

兴许这声音太温柔，水明漓挣扎一下便沉睡去。

倾吾将头抵在那沁出薄汗的额头上，看着抓上衣襟的手，沉思片刻，将他抱到宽大的床榻，千丝万缕的线芒将两个身影都包裹。

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水明漓立马察觉到这不是那张软榻，像是大魔头的床。他摸索着下床，脚被绊住，直直朝着地上栽下去，预感的痛没有到来，一只大手稳稳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