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少年猛然惊颤着身子后缩,他怔怔的缩回,“起来吧。”
“多谢师尊。”
水明漓并未起身,又磕了磕,嗓音平和言辞恳切,“师尊教我术法,护我周全,替我报仇,我却……缠着师尊,逼迫师尊,还,还……痴想同师尊在一起,给师尊困扰。是徒儿不对,徒儿知错,以后徒儿定尊敬师尊,绝不再敢有一丝荒唐念头。”
帝俢心脏骤然收紧,那灭顶的惊慌瞬间弥漫整个胸膛,将他击的站也站不稳,他跌在椅子上,慌乱的目光在少年脸上细细审视,试图想看出一丝委屈和难过。只要少年此刻皱皱眉头,软了嗓子,露出一点不开心,他定会抓紧他,哄他惯他由着他,再也不推开他。
可那张脸上分明没有一丝表情。还是……还是他现在后悔了,想要同那只白狐狸在一起。
“无事。”这两个字似乎已经用完他所有的力气,他坐在那里,眼睛飞快蒙上一层雾气。
“多谢师尊。”水明漓再次叩首,衣袖轻挥,十几枝莲蓬躺在桌上,“这是兄长种的莲蓬,带给师尊尝尝。徒儿这就走了,待过几日,就回泀漓。”
帝俢没动。他惊惶的看着少年恭恭敬敬行礼退身,推开去咬他衣衫试图让他留下的玄龟,毫不留恋。
心脏被生生挖出,撕裂的痛密密麻麻喘不上气,那下定决心说要追求的话也被击的溃不成形。
“小五。”低喃的哀求被风带走,带着无尽的苦涩和痛极的湿意。
那离开的身影只顿了一瞬,毅然决然的继续前行,没有再回头。
神界再无白衣谛水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