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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国称奸雄

水心间陡然一慌,急道:“若妹妹不肯,我们便即刻回阆山!”

云未杳在心中暗自喟叹,湛若水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她焉能分辨不出?只要他依旧以“湛”为名姓,便不会放下复仇之心,何况但是此刻皆是肺腑之语,难保日后不反悔,只轻启朱唇道:“申冤,而不复仇?只怕上官一族的冤情得雪,与复仇并无异处!湛郎既生了此心,阆山便是镜花水月,咱们如何还回得去?湛郎何必说违心之语,阆山圈不住你,就像这弘府圈不住我一般,回去又能如何,湛郎果真放得下?”湛若水被瞧出心事,便默默地垂头不语,又听云未杳道:“湛郎还是要与苏皓共谋?”

湛若水忙道:“苏皓起事,看似是为天下苍生出头,实则是裹挟民意,借百姓血肉之躯,报一己私仇、饱一己私欲罢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事二十多年前我已做过,也痛悔了二十多年,再不会重蹈复辙。”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云未杳叹道:“湛郎既无意与苏皓共事,何以京中却谣传你才是江南动乱的罪魁祸首。”

湛若水笑了笑,淡淡道:“那是苏皓欲拉拢我当年旧部,故意放出的风声。”

云未杳低垂着头,道:“是以湛郎来到了京中?”

“不错,我岂能为苏皓辈所用?我来京中,也有远避江南谣言的打算。”湛若水道:“便如妹妹所说,我来京中是为报仇,只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所报者,是为私仇,便不能牵涉无辜,不能让天下苍生血流成河。”

云未杳缓缓抬起头,徐徐道:“弘相爷是你仇人,你还敢来这相府?”

湛若水忽地笑了,眼睛晶亮,道:“三年前,弘逢龙未曾杀我,更允你救我,想来三年后,他也未必会杀我。”云未杳见他有些不正经了,便哼了一声,湛若水只好道:“妹妹,这些日子来,我想了许多,且又有父亲书信与华棣与我的一番话,我想,我的仇人,或许不是弘逢龙。”

云未杳自不肯信,只紧紧盯着湛若水,湛若水却是一片坦荡。蓦地,她似想到了什么,颤声道:“不是他,则莫是那危座庙堂的天子?”此话一出,湛若水只默而不语,云未杳抿紧了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并非我灭湛郎志气,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湛郎这仇,担着好大的凶险,且你只身一人,谈何报仇?”

湛若水叹道:“妹妹这话,说得一点不假,想来我此生是复仇无望了,莫非我还能翻覆这朝堂不成?我如今盼的,是能为我晋宁一族申请诉冤情,以告慰父母先人在天之灵。这便是我为何会与妹妹说,此番进京,是为申冤,而非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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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湛若水如此说了,云未杳方才有几分相信他前番言语,便道:“便是申冤,又谈何容易?湛郎可想好了如何行事?”

“等待时机罢,我哪里知道,不过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罢了。”湛若水出了会儿神,才又慢慢吐出这几个字来,许久又道:“妹妹必是怪我进京,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举世之间,非但苏皓欲利用我,那弘相爷也不肯放过我。”

云未杳记起先前的忧虑,心中便有几分了然,却也道:“这话从何说起?”

湛若水不答反道:“我听说,近日有个刑部小吏叫凌若虚的,因参劾弘相爷贪腐卖官鬻爵等十大罪状,而被下到狱中?”

云未杳不解他何以提及此事,却也道:“听说弘相爷因着此事大发雷霆。”

湛若水笑道:“弘相爷何等人杰,区区一个刑部小吏能奈他何?且不说十大罪状,便是列其百大、千大罪状又如何?凌若虚这柄刀并不锋利,至少远不及他当年弹劾我父亲那般锋利,伤不到他分毫。依我看,弘相爷还不至于因此发怒。”

云未杳听得频频点头,只道:“我听闻此事,原也有些怀疑,还只道是你江南起事的缘故。”

湛若水笑道:“妹妹说对了一半,他大发雷霆,想来还是因着我的缘故。”

云未杳嗔道:“得知你在江南起事,任谁都心平气和不了。”

湛若水却笑道:“妹妹此言差矣!弘逢龙震怒,只怕还是因着我不肯在江南起事的缘故。他巴不得我在江南起事。”他看云未杳尽是疑惑不解之色,遂笑道:“妹妹只知治病救人,却不知何为谋国。弘逢龙看似贪朽,无奈那凌若虚所指的贪腐卖官鬻爵等十大罪状皆不足以动他根基,只因弘逢龙所谋并非钱财权势。”顿了顿,湛若水才一字一句首这:“他所谋者,是国!”

云未杳惊道:“湛郎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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