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
‘你不要给我们啊!’南中一众大族的族长见到高颐推辞庲降都督一职,纷纷从心底跳出一个声音,并且暗自吐槽高颐不知好歹,竟是欲推辞掉有持节性质的庲降都督一职。
刘璋淡淡然向着高颐劝说道:“如高卿所言,现在南中的确已经平定,但人心还没定下来,若是南征大军在时,一众暗自藏匿的宵小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异动,但是等南征的大军北还后,这些宵小无人镇压,必是会跳出来作乱。”
刘璋自然知晓,将一个地方的财政、军事、民生的权利交到一个的手里,在汉为都督,在唐为节度使,都是对中央来说极其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爆发难以克定的祸乱。
但眼下南中已经平定,没有什么大的波澜,顶破天就是一些小种叟夷不知死活的叛变,自是用不上都督出手,却不知上首的这位明公设置都督这一要职是做什么用。
“庲降者,取夷越来降之意也。”面对高颐的疑问,和一众面色狐疑不定的南中大族族长们,刘璋开口先是解释了庲降的意思,而后他阐述起了庲降都督的职责。
历数历朝历代的制度,很少有说得上完美无缺的,每一项制度都像是一柄双刃剑,一面剑刃朝外对着外敌,一面剑刃朝内对着自身,如何去权衡这柄能够伤敌、也可能伤己的剑刃所处的位置,是政治家所需要解决的问题。
“谢明公。”景毅恭声谢道,一把年纪的他对仕途没有大的期望,也不想折腾什么,从牂牁调到朱提,想来能平静的渡过退仕前的时日,他的心情甚是怡悦。
‘诶,一失足,成千古恨。’孟仪心中长叹了一声,千般万般,都是他自己走错路的缘故,却也怨不得别人。
本来因为逃过一劫,庆幸无比的孟仪,现在是痛心疾首,他在悔恨,要是当初没有俯逆雍氏,以刘璋的慷慨大方,他自然是可以得一郡守之位,可惜现在莫要说是郡守之位,眼下他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领完嘉赏的爨习,如坠云雾一般的回到了他的坐席上,他很是庆幸,在雍氏谋逆于南中,一番烈火烹油景象的时候,没有去依附雍氏,不然他何至于有今日,得高居两千石。
刘璋伸出玉如意摇了摇,否定了高颐的看法。同时刘璋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任命高颐为庲降都督,拥有持节的权利,换做一般人,早就磕头如捣蒜,领下了庲降都督一职。但高颐却不一般,竟是谦虚的推辞,并意有所指的劝谏他放弃设置庲降都督一职,可见高颐实乃耿介良臣。
刘璋对他的这一任命,是对他何等的恩宠,是给了他何等的权柄,更是对他何等的信任。
一众南中大族的族长亦是将目光纷纷投向了高颐的身影,只是他们中不少人的眼神不是如同爨习、吕昌二人一般的羡意,而是对高颐担任庲降都督一职,从眼神中迸发出了赤裸裸的羡慕、嫉妒,羡妒如同一团火一般在他们的眼睛中燃烧了起来,直欲将映射入他们瞳孔中的高颐的身影焚烧成灰烬。
‘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安座后的爨习心情雀跃万分,想着手足舞蹈,高歌一曲,以发泄胸中的快意。
“拜谢明公,只是‘庲降都督’一职,颐有所不明。”高颐先是拜谢了刘璋的嘉赏,但对庲降都督一职的职责他有些不太清楚,因此他发言问道。
前面在刘璋的有心宽宥,外加彭羕提议的出钱货赎罪,他孟氏掏空家底,并凭借着这些年孟氏在叟夷中的恩惠,从叟夷处征收到了乌狗一百头,螨脑一斗,斫木构一丈者一千枚,上缴到了郡府的府库中,抵消了他孟氏的谋逆大罪,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爨习将双手握紧,死命的定住身形,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大的失态,在场的都是南中大族的族长,南中的郡守高官,容不得他露出轻飘不定的状态。
料理完了有功的吕昌、爨习、景毅,眼下轮到在南中乱局沸沸扬扬之时,坚定守在滇池县,面对雍氏的劝说不为所动的太守高颐了。
但太守和太守是不一样的,牂牁郡作为南中最贫穷的一个郡,没有什么牲畜,也没有蚕桑用来织布,人口也少,不如朱提郡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出产白银、铜铁等物,郡中大族更是潜心向学,号为‘南中冠冕’。
只论眼下的话,刘璋有把握,庲降都督高颐这柄利剑,能最大限度的朝着外敌释放他的锋芒,代他安定南中,平抑祸乱。至于日后担任庲降都督的人有非是良人的隐患,日后再说,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但都督、节度使一类的职位,又有着极强的魅力,对于一块战事频发的区域,于此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