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只是死去之人留在人世的一抹残影。
异灵祁圆,永远都不是那个自/杀的祁圆。就连白色异灵说的那些话,磕磕绊绊念出的名字,也只是傅泽荀做出的伪装。逆回功能显现的记忆画面里,祁圆从未喊过祁学一“小一”。 他们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偶尔会故意用姐姐和弟弟的称呼,来呼唤彼此。“你给我冷静一点。”简紫芮退到了祁学一的身旁,刚才发动攻击,却腐蚀了异灵祁圆胸腔的祁学一,现在正在发抖。他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身体,明明是大火焚山之景,祁学一却像是身处寒冬腊月,沐雪吻冰,赤/身/裸/体。“为什么啊——!”痛苦之声顺着牙缝露出,祁学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行。和祁圆相处的那些日子,在脑海里浮现。祁学一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有时候,贺景同也会觉得,人类异灵化被动弄出的异灵,没有人形,是一件幸运的事。普通人看不见异灵,也是一种幸福。有着和亲人朋友爱人,如出一辙的记忆,却又因为痛苦,而被极端的情绪,在名为七宗罪的框架里,不断扭曲,最终变成了非人非物的怪物……就连这种异灵,都能把人逼疯,那经过傅泽荀一手制造出来的人形异灵,又会将人逼到什么程度呢?理智和情感并列之时,情感总会逼迫理智。与理性相对的疯狂不断跳跃,在情绪中奔涌的憎恨,无处停歇。“我要怎么做啊……”祁学一眼睛通红,“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啊。”简紫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是将桃木剑插回腰间,用力地握紧了祁学一的肩膀,大声呵斥:“你给我冷静一点!”“谁要你去做些什么,没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去做些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帮助同学。”简紫芮突然理解了,贺景同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让她和祁学一带宋鱼走。如果不做点什么,祁学一或许真的会被逼到崩溃。简紫芮知道自己不是当事人,但她却仍然能联想到,直面亲人死亡的痛苦。杀死异灵,不过是在那道现存的伤口上,再次捅刀。不远处,傅泽荀看着这样混乱的一幕,却笑了起来,并对贺景同说道:“你想杀死我,对吧。”“过来。”傅泽荀对着贺景同勾了勾手指,上挑的狐貍眼型中,恶意尽显。“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想杀死我,那就别愣在那儿,否则可就别怪我杀了你的队友。”贺景同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名九关周身白光闪烁少年咬紧牙关冲了上去。在名九关和傅泽荀握持的太刀命中之时暗地里或许不止一个人松了一口气。傅泽荀并没有用异灵挡刀的举动不自觉地调动了贺景同全部的力量。名九关越挥越快傅泽荀手中的太刀依然在贺景同身上留下了众多痕迹。简紫芮再次告诉祁学一:“我们要带着宋鱼走。”她的眼睛里是不同于祁学一瞳孔中迷茫的坚定。“可是……”“没有可是这场火是人为谁知道又有多少人被困。何况就算他们被救出如果因为伤势过重恐怕也会因此死去。”“你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对吧?”简紫芮直视着祁学一的眼睛。“你要去救人而不是停在这里打乱贺景同的节奏。”贺景同有什么节奏?简紫芮眼角的余光早就看清贺景同纯粹是被傅泽荀耍着玩儿。怎么可能打得赢啊!要说多少遍才能一直一直地记住贺景同才刚刚入学一个多月。但是没有办法。简紫芮不能让祁学一留在这情绪上头以后简紫芮最怕看见的就是祁学一发现贺景同的攻击击中异灵祁圆……但墨菲定律好像一直都存在着。最不想发生的事总会从难以预料的角度突然来临。贺景同将速度和力量全都提升到极致才能勉强对抗傅泽荀。可这样的力量和速度对于傅泽荀而言却不过只是随便玩玩。傅泽荀能料定贺景同的每一次攻击也能阻挡每一道贺景同瞄准他致命处的攻势。不时在贺景同身上添道伤口割烂衣服划破皮肉。不知不觉间被玩弄的愤恨就会被转变成想要杀死傅泽荀的恐怖杀意。只需在此时调动被控制着的祁圆——那如同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就会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异灵祁圆面对着贺景同也面对着祁学一任由名九关的刀锋穿透了它的心脏。那张让祁学一无比熟悉的脸上也再次出现了平和。如同祁圆尸体脸上呈现的表情。那么平和。简紫芮看着祁学一不顾一切冲过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