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根棒球棍，表情嚣张地指着江程也，说：“你TM有病吧？”

江程也抬眼扫看在场的人一眼，差不多也就二三十个，这名单里也就二十几个，还有一些风须竹忘记了没写出来的人，江程也被黄阳这一通骂后也没有心情再跟他们在这浪费时间了，就当这在场的三十几号人都得罪过风须竹吧。

不知道是谁开始抽烟了，一个人抽接着就会有一个又一个接着抽。起初马正闲抽的时候在外边，加上周围都有卖小吃的，烟草味儿也闻不太见，这会儿一群搁那抽烟，味道直接冲进了他的天灵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风须竹，熟悉吗？”江程也顺手将双手插进了裤兜里，抖了抖肩膀，将马正闲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抖开，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黄阳挑了挑眉，重复着说了一遍风须竹的名字，貌似是有一时间没去抢了，对风须竹的影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认识，怎么？你是风须竹找来还钱的啊？”黄阳往别处看了一眼，说：“那个怂包是不是怕了？雇你来还钱，看来最近又赚了一笔？”

江程也说：“你在说什么。”

“算算时间，他这个月也该发工资了吧。”

江礼摆了摆手，说：“别提了，他一个星期没去烧烤店了，老板正到处找他呢，电话也打不通。”

“他欠了你钱？”

“那不然呢?当初要不是我们好心救了他，然后把他推给烧烤店的张老板，他指不定死多少回了呢，现在倒好，还反咬老子一口。”黄阳说。

马正闲有些听不下去了，躲在江程也的背后露出来一个脑袋，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风须竹是你们救的不假，但是人家欠你的那一百块钱早还清了，你就一直揪着人家不放，每个月都要去抢两三次，是什么大恩大情也都报完了吧，你们分明就是把他当提款机了，甚至有时候仗着自己跟张老板关系好，直接去截了风须竹大半的工资！”

江程也闻言脸色不太好地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黄阳。黄阳说：“四眼蛇，你磕错药了吧？你他娘的搁这帮风须竹那SB讲话？是不是找打？”

马正闲会替风须竹讲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但是当着江程也的面不帮风须竹难道要跟黄阳一唱一和的吗？一个黄阳一个江程也，他还是觉得面前的这个能把他一整个人都遮挡起来，家里还有深不可测的背景的江程也来的靠谱些。

“事实……”

江程也说：“我不管你们之前跟风须竹有什么仇什么怨，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敢找风须竹的不痛快，别怪我不客气。”

江程也今天本来也就没有要打架的意思，只是想过来了解一下风须竹之前的生活。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风须竹该受的伤和欺辱也都已经受过了，现在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风须竹受过的伤不会因因为江程也打他们打得有多狠耳被抹掉半分，只是他如今在风须竹身边，就想尽量保护好现在的他。

他说完后便转身用脚把马正闲的自行车给捞起来，随手扔给他，看都不看黄阳他们一眼就要离开。

黄阳不是什么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已经是二十几快三十的人了，在潮流街混了这么久，这条街上没有人不认识他，没有人见到他不喊他一声哥的，头一次见到江程也这种硬茬，这次不治的服服帖帖，下次可就难办了。

毕竟潮流街这种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小街区不是什么正经人都能进来的，找事儿不把事儿解决完，想走都难。

黄阳等人都各自上前了一步，特意拉长了语气对着江程也的背影说：“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地走出去？”

江程也侧着脸，用余光去看他们，问：“所以？”

“给你两个选择。”黄阳边绕到江程也的跟前边说：“第一，把该交的钱交出来，然后跪下，跟我求饶，喊声哥，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黄阳走到江程也的跟前停下，抬着头仰望着他，输了身高可就不能再输在气势上了，那眼珠子气势汹汹地盯着江程也，就差要掉出来了。手在江程也垂眸的眼下重重地比了个二，龇牙咧嘴地说：“第二，打一架，老子会把你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江程也不仅没有被他那龇牙咧嘴的模样给吓到，反倒是在这严肃的场合中轻轻向上扬了扬嘴角，用气声笑了笑，温柔地问：“有第三个选择吗？”

“没有了，二选一，竖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我们潮流街的人都是很讲道理的。”